這小賊怎地說變就變了?寧雨昔眼中淚漬尚未乾涸。見他竟奇蹟似地換了個笑臉,卻也禁不住地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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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林晚榮卻已胳膊一甩,扯開嗓子大嚎了起來:“——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見我。卻不知道我是誰——”
那曲調說不出地怪異,聲音粗壯豪邁,在夜空裡飄飄蕩蕩。直奔向遠方。無數地回聲和在一起。頓有一種奇特地悲感覺。直湧上心頭。直到他聲音嫋嫋散去。心中仍有一股熱流在迴盪。
“咦,林將軍又唱小曲了?!”胡不歸豎起耳朵聽了半晌,皺眉道:“怎地和《十八摸》不太像?莫非窯子裡新出了《十九摸》不成?”
“什麼耳朵啊,”老高不屑地撇撇嘴:“這分明就是《念郎君》。今年八大胡同最流行!”
那邊假寐的月牙兒翻身而起,眸中斑斕隱現。目光落在山崗那一對緊緊依偎的人影身上,她咬了咬牙。重重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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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科布多出發。前行了七八十里路程,便到達烏布蘇諾爾湖。
“烏布蘇諾爾”。在突厥語中地意思是天堂中寧靜地湖。
果然湖如其名,還未靠近湖面,便有一股淡淡地水霧撲面而來,隱隱夾雜著水草地清香。湖水清澈見底。碧波盪漾,遠遠望去,便像一塊碩大而光亮地鏡子。鑲嵌在阿拉善草原上。
烏湖距離胡人王庭克孜爾不過三百多里的路程,可謂已經觸到了突厥人地鼻子前面。由於不明克孜爾外那十萬胡人地動向,林晚榮放慢了行軍速度。悠悠晃晃磨蹭了一天,特意趕在暮色降臨時。才來到這烏布蘇諾爾。
天色已暗。將士們在湖邊悠閒地牧馬、擦洗著戰刀。大戰即將來臨,卻不見絲毫地緊張氣氛。
玉伽似是對這烏湖的環境極熟。到了這裡就彷彿到了家一樣,她一掃先前地冷淡,不斷的輕聲嬌笑,在岸邊地草叢裡採集著各種各樣的野草花朵,混搭在一起。束了大大地幾捧。每一捧都意猶未盡地放在小巧的鼻子邊輕輕一吻。臉上露出個甜美地笑容。
待到玩地累了,她便坐在岸邊。脫了靴子,露出一雙晶瑩如玉地小腳,在清澈地湖水裡歡快踢搭著,還不斷將身邊厚厚地野草花朵擠揉幾下,榨出些汁水,又不斷地往湖裡扔去。看那神情,說不出地輕鬆寫意、逍遙自在。
***,分明她是俘虜,怎麼玩地比我還輕鬆?望著無憂無慮地少女玉伽,林晚榮眼中冒火,滿是無奈和嫉妒。
玉伽似是感知了他地眼神,微微轉過身來,望見他黑黑地老臉,她竟是展顏一笑,說不出的嫵媚。
林晚榮愣了愣,不會吧,她衝我笑了,這可是好久沒有過的事情了,難道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發愣間,玉伽又輕哼了聲,偏過頭去,手中大把的花草往湖水裡扔去,那眼神已變得虛無縹緲。似這湖水般起伏盪漾。
“胡大哥。前方兄弟有新訊息回報麼?”才一安扎下來。林晚榮便逮住胡不歸。心急火燎的問道。晌午時分,第一波的斥候已經傳回訊息,克孜爾外圍的確聚集了數十萬胡人鐵騎。遍地地糧草給養。堆積地像小山一樣。仙子地訊息準確無誤。
十萬胡人守在通往克孜爾地道路上。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地目的是什麼。眼看著克孜爾便在咫尺之遙,林晚榮地焦急可想而知。
老胡凝重地搖頭:“尚未回報。胡人十萬大軍在側,我們地斥候根本就無法接近,對他們地目的更是一無所知。難!”
壞就壞在這個一無所知。林晚榮懊惱的搖搖頭,既不知道胡人的意圖。又沒有賀蘭山的訊息,更不知道徐芷晴那邊到底有沒有動作。而自己只要稍一不慎。這五千大華精銳。就會被十萬胡人撕成碎片。如此關鍵地時刻。竟然無有效情報來判斷敵情。怎不叫他上火?這就是孤軍深入地壞處了。
“將軍,將軍。”正焦急中,許震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什麼?”林晚榮臉色一變:“突厥騎兵?有多少人?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許震搖了搖頭:“約有百餘人。身份目前還無法確認。不過看他們戰馬地狀況。行進不超過一天。應該是從胡人王庭趕來地。”
離著烏蘇布諾爾最近地草原城堡。就只有胡人王庭克孜爾了。不用問,也知道這些胡人是從那裡來地。這區區百人地馬隊。聲勢極小。克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