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伽眼眸平靜似水,嘴角浮起一絲譏諷微笑:“你不是大華最聰明人麼。連掌心紋線都能數的清楚。還要來問我於什月牙兒的堅毅與頑強,林晚榮早己領教過。見她神色平淡、波瀾不驚,言語中沒有絲毫破綻。倒也不感覺驚奇!他點頭笑道:“不急不急。反正日子還長著呢,我有的是時間!咱們可以慢慢耗。沒準還能耗出個海枯石爛、天長久呢——”他將手中絹帛遞到月牙兒手裡:“這個。還給你!”
“還給我?!”玉伽一驚,果呆看他幾眼:“真要還給我?!你會這樣好心?!”
“不還給你還能怎樣?!”林晚榮嘆了口氣:“拿在我手裡。你定會以為我居心不良、想要褻瀆於你!還是還給你好,我落個輕鬆自在!”
月牙兒俏臉紅了紅,低下頭去。將那絹帛緊緊的抓在手裡!
這突厥少女天真可愛樣子。還真有些迷惑性!林晚榮搖搖頭。在她頭上輕拍幾下:“天晚了。我要出去用功了,你早些睡吧!記得數掌紋啊。看看你有多少的悲傷。還有多少歡笑,人一輩子就這麼點事了——咦,你這樣盯著我幹嘛?!”
玉伽嘴唇囁嚅了幾下。終於哼了一聲。輕道:“我看你是不是在演戲_那掌紋真有這麼管用麼?!”
“不要懷疑!少點心思,多點真誠!”林晚榮淡淡道:“從人性角度來講。除了民族分歧。我和你並沒有本質的分別!”
玉伽想了半晌,只覺他這話中飽含了太多的意思。直叫聰明自己,也一時無法領會!看他邁步朝帳外走去。少女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聲喚道:“窩老攻——”
“嗯?!”流寇笑著轉過頭來:“我最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了,月牙兒妹妹。你喊我幹什麼?!”
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月牙兒咬咬牙,正色道:“如果你真想學突厥語,我願意教你。而且,保證比你屬下生硬的口音要強上百倍!”
“謝了!”林晚榮頭也不回揮手:“你也知道。我是個會演戲的人,不要把我的話太當真——我對突厥文字和突厥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啪,”身後的一聲輕響。在寂宴夜裡顯得格外清脆,將林晚榮也嚇了一跳!他轉過頭去,只見月牙兒那幅畫像掉在自己身後的上,躺在床上的玉伽雙眸射出寒光,臉色冰冷似鐵!
她雙手綁在一起,竟能將畫像扔出這麼遠?!林晚榮看目瞪口呆!玉伽憤怒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長長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中。彷彿三月的煙雨!
演戲!一定是演戲!林晚榮心底打了個寒戰,灰溜溜跨出帳來!
他腳步甚疾,剛掀起簾子。只覺門口立著兩座大山。一時躲避不及,竟是直直撞了上去!“哎喲!”驚叫響起,兩個雄壯身軀重重摔倒在上。痛哼不已!
“高大哥,胡大哥。你們在這幹什麼?!”望著躺在上兩個淫貨,林晚榮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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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酋揉著屁股從上站起來。諂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夜色太美好,我睡不著覺,約了胡不歸出來談心,是不是啊,老胡?!”
他偷偷捏了老胡幾下,胡不歸漲紅了臉。急急忙抹了額頭冷汗:“對,對,談心!”
“哦,夜深人靜,到我帳篷門口來談心——”林晚榮恍然大悟的點頭。皮笑肉不笑道:“兩位大哥好興致啊——”
林兄弟是什麼人?!那是成了精的老祖宗!高酋自知瞞他不過。急忙笑道:“其實談心倒是其次,我們主要是想聽聽林兄弟如何大展雄威。征服這月牙兒!”
“對。對,老高說沒錯。我們就是聽床來!”憨厚的老胡忙不迭補充!
“哦。哦。原來是聽床啊!”林晚榮齜著牙道:“那兩位大哥聽到了什麼呢?!”
高酋淫笑道:“比預想還激烈,林兄弟虎成十足,那手段簡直高明萬分。叫人上鉤還不自察!果然是感情為主。用強為輔,佩服。佩服!”
“什麼上鉤不上鉤,”林晚榮嘿嘿兩聲:“把我想像成什麼人了?!高大哥,做人要純潔!”
高酋嗯了聲,神色無比鄭重:“純潔也能折服烈馬?換在以前我絕對不信!但今日聽床完畢,我才恍然大悟,但凡林兄弟出馬。純可以變成淫。淫的更能變成純的!林兄弟今日這一番演戲高論,實在令人髮指——哦。不是。是歎為觀止!其技巧之高超,可謂四兩撥千斤,處處妙手,不著痕跡,可憐那月牙兒譏人演戲。卻自顧落在戲中還不自知!正是,欲制人者,為人所制。可笑,可嘆!唯林兄弟瀟灑自如。看似處處無戲,卻是處處都有戲。怎一個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