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擔心她地性子太過於高傲。以後大家吵起架來鬧得不可開交。以致家門失和!
心中地擔憂終是難免。看了那羞喜交加地女軍師一眼,他忍不住小心翼翼開口問道:“徐小姐,要是你過了門。會和我家青旋打架麼?!”
這是什麼話?!徐芷晴氣惱的在他手心上抓了一下,哼道:“我是潑婦麼?她要不打我,我能打她麼?我以後不打她,就專打你。叫你在外面風流快活!!”
噗,眾人放聲大笑,卻原來是徐小姐氣惱之下。聲音大了些,這等閨房嗔語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落進了眾人耳中,那還不笑翻了天?連李泰也是禁不住地莞爾。
徐芷晴“嚶”的一聲雙手掩面。再也不敢抬頭。林晚榮所謂,哈哈乾笑著四周抱拳:“見笑。見笑了!”
眼見天邊隱隱現出一抹朝霞,紅日將出,終是李泰替他二人解了圍:“好了,時辰不早了。你與芷兒也早些出發吧!”
軍士們早已備好馬匹,林晚榮與徐芷晴翻身上馬,朝著老將軍略一抱拳,轉身而走。胡不歸杜修元等人縱騎跟在他身後。
雖是晨時。風沙依然吹個不停。感覺卻已完全不同了。從前是趕著去打仗,出生入死的,哪有現在這般輕鬆寫意。
諸人胡亂地吃了些乾糧,在大漠中慢悠悠的騎行。遙望那紅日從沙塵中破霧而出,剎那間霞光萬丈、映紅了臉頰。實在說不出的快活。胡不歸、杜修元、高酋幾人卻是起了玩興,在朝霞紅日中打著呼哨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倒是徐小姐心思縝密。見林晚榮一路上都在沉默,急忙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那無聲地情意,讓人感動。
也不知行了多久,黃沙漸漸地退卻,遠遠的,大片大片的碧綠映入眼簾。沙漠和草原地交界,終於近在眼前。
“快看!”徐小姐忽然驚了聲。
兩國國境線上搭起地長棚,不知何時。已圍上了一層粉紅的絲紗,在流沙飛舞中,漫天的輕紗隨風飄擺,像是嫦娥仙子疾揮的衣袖。又似天邊曼妙地流雲。
粉紅絲紗中,遍地都是嬌豔的花朵,紅的,白的,藍的,粉地,認識地,不認識地,全是新採摘來的野花,帶著嬌豔欲滴的露珠,一簇一簇,競相綻放,遠遠望去,一片花的海洋,就像是上天雕琢地七彩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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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花簇的中心,鋪滿了火紅地伊莉莎(玫瑰),彷彿天邊瑰麗的雲霞。一個頭戴金絲小氈地女子,胡裙隨意的攤開,她靜靜坐在火紅的花叢中,鬢邊的兩抹潔白,是這萬花叢中,最靚麗的顏色。
連天的青色草原,無邊的七彩花簇,畫中才會出現的地美妙人兒,這般瑰麗的景色,不僅是老高諸人,就連徐芷晴也忍不住看的呆了。
如此這般的美輪美奐,也只有這熱烈奔放、敢愛敢恨地胡人女子,才有膽色盡情表達。換成是大華女子,誰敢如此?也不知怎地,徐芷晴忽然有些羨慕起這草原女子來,愛的熱烈,恨的火辣,她的人生很完整,沒有絲毫的遺憾!
“太美了!”徐小姐終於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身為女子,這讚歎是由衷的發自內心,只是不知她是贊花,還是贊人。
高酋看的唏噓不已,打馬兩步趕上林晚榮身形,小聲道:“林兄弟,你瞧,月牙兒在等你呢!”
美麗的金刀可汗自錦簇的花叢中抬起頭來,目光輕柔,直直往風沙中射來。
分明是遍地的紅花綠草,火辣辣的熱烈,只是她鬢角的雪白,卻為這熱烈中,新增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林晚榮眼眶溼潤:“是啊,她在等我呢!”
他翻身下馬,嘴唇囁嚅幾下,腳步想要往前移動,卻不知怎地,雙腿似灌了鉛般,竟是挪不了分毫。
“去吧!”一隻溫軟的小手無聲的握住了他,徐小姐幽幽的聲音在耳邊輕響:“世間的女子,若論堅貞熱烈,她是第一!誰也及不上她!”
林晚榮長長的吁了口氣,平抑一下急促的呼吸,挪動著步伐。緩緩往前行去。
他的腳步踏在沙裡。悄無聲息。所有人卻都秉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百丈、八十丈、五十丈,那黝黑地面孔看地越來越清晰。除了身體消瘦了些,就連嘴角地那一抹壞笑都沒變過。玉伽緊緊地抓住手中鮮紅的伊莉莎。身如抖篩般劇顫,任那鋒利地花刺扎破了手指,一株一株的鮮血,染紅了這美麗地花朵。
無邊無際的花簇,美麗的就彷彿一個童話。輕輕一腳踏進去。沙沙作響。遍地的花叢都在歌唱,直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眩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