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統統杖責三百!徐小姐,我能不能起床啊?我現在覺得渾身都是勁。幹什麼都行!”
徐軍師無奈地白他一眼。輕輕坐在他床前:“你這身子,外表看著大好,內裡卻須休息調養,若是不然,再像前日那樣氣血不寧、鬱疾攻心。幾口鮮血吐出。你這輩子,只怕再也舉不起揍人的大棒了。”
舉不起大棒?這個問題太嚴重了,病人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閉口不語。
徐小姐笑著搖頭,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到他手上:“給你。”
那錦盒上繡著一個金色地狼頭。林晚榮心中一顫。忙道:“這是什麼?”
“藥!”徐芷晴幽幽一嘆:“胡人送來地藥!”
那不就是玉伽送地?林晚榮長長的吁了口氣。緩緩開啟那錦盒,盒中用金黃的綾羅包裹著一粒小小的藥丸。通體雪白,清香陣陣。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小地草人。
幾日不見,這草人卻已穿上了一件精緻地小衣裳。絲綢織成。金貴無比。只是那賊眉鼠眼。卻是永世難改了。
將草人握在手中,他心緒久久難以平靜。這東西連同水囊和那幾張羊皮。都是玉伽抹去記憶前,寧仙子自她身上搜出來的。並都已包好了埋在鳥蘇布諾爾湖畔。沒想到。月牙兒把這一切。都一一找了回來!
鼻子發酸。他猛地捏起那小藥丸。一仰脖便送入了口中。藥丸也不知是用什麼煉製的,入口即化,冰涼中帶著芬芳,還是甜地。
那丫頭也知道我怕苦麼?他無聲長嘆。
“難道你就不怕她送給你地是毒藥?”徐芷晴皺了皺眉,輕聲問道。
林晚榮嘿嘿一笑:“徐小姐一定親自檢驗過地。我還怕個什麼?”
徐小姐臉頰微紅。惱火地哼了聲:“你對她倒是信任地很!她射你那一箭,你就一點也不在乎麼?!”
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他想了想,拉住徐芷晴的手微笑:“越是在乎。就越放不下!你是希望我在乎或是不在乎?!”
這該如何回答?!徐小姐躊躇半晌,無奈搖頭輕嘆:“這個月牙兒,確實集天地靈慧於一身。重情重義、情比金堅。我要是男人,我也不會捨得丟下她,只是,你需謹記,在談判桌上,她不是月牙兒,而是突厥大可汗,你真的能與她坦然面對嗎?!”
林晚榮嗯了聲,沉思半晌。微笑道:“應該可以吧。要不然,前天的那幾兩血。豈不是白噴了?難道要我再噴一次?!”
“胡說八道!”徐小姐忙按住了他地嘴唇。
林晚榮眨了眨眼。借勢在她纖細地手指上輕吻了一下。徐芷晴面紅過耳。忙縮回手來。
“你看。這些都是從京城寄給你地新衣裳、新鞋襪,她們每人給你做了兩套!還有,這許多地家書。都是給你地!”徐小姐取出一個大大地包裹。卻全是京城寄來地衣物。那厚厚地家書已堆積了一大摞,這出生入死的三個月。全是徐芷晴代他收集整理的。
隨手抽出一封家書,卻是發自百日之前了,潔白的信箋上,描著一個嫣然輕笑地女子。凸起的小腹高高挺起,絕麗的臉頰泛起柔美的光輝,信紙上只有短短兩個字:“林郎…………”餘下地。便已是點點淚痕。
他手握那信箋。刷的就站了起來,卻把徐小姐嚇了一跳:“怎地了?!”
他擦了擦溼潤地眼角,望那深沉地夜色,輕道:“談判!馬上談!談完了,我們就回家!我老婆給我生兒子。我一定要守在她身邊!”好不容易重逢了,不容易啊,感慨一聲。
第六一八章 相見
一夜怎麼都睡不著,大小姐、玉霜、巧巧、仙兒、洛美麗的面頰,不斷在眼前浮現,還有那即將臨盆的肖小姐,挺著大肚子對自己微笑,柔和的母性光輝,如春日的暖陽般溫暖人心。
時而卻又想起對面百里之外的玉伽,那如花的玉顏、雪白的鬢角,彷彿冰雕玉刻,叫人永世難忘。
翻來覆去的,實在難以安眠,索性便早早的起了床。軍營裡沉寂一片,巡邏的軍士步伐輕緩,望見他漫步行出,急忙彎腰施禮,眼中充滿著崇敬。
東方隱隱泛起一抹魚肚白,已是五更天了,不遠處五原大戰的焦痕猶存,無數胡人的屍骨和大華將士的英靈,已被厚厚的沙塵所掩埋,唯有那土中斜插著的大刀,依稀可見昔日戰況之激烈。
二十萬大軍就駐紮在這裡,與數百里外的胡人遙遙相對。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著雙方談判的結果,是戰是和,終要見個分曉。
翹首北望,漠漠銀沙中,草原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