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呆住了,林晚榮一刻也不願多留:“高大哥,我們走吧!”
高酋將他輪椅推出屋外,小姑娘便立刻省悟了,火道:“你想的倒美,我便把今日之事告訴師姐,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隨便你。”林晚榮嘆了一聲,該來的總是要來,乾脆一次解決。
“你,你——”見他不聽自己勸告,滿不在乎的樣子,李香君氣得小臉通紅,晃晃手中火槍道:“你信不信,我真的發暗器了!”
林晚榮頭也不回,略微擺了擺手,算是作答。他二人的身形走的遠了,李香君緊握著火槍,臉色時紅時白,難以抉擇。
行出了老遠,高酋才小聲道:“兄弟,你這小姨子只是嘴上功夫厲害,稟性卻是不差。便說針上用的迷|藥,分明只是丁點,她卻故意說來嚇唬你的。”
這老高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針沒有紮在他屁股上,他自然體會不出我的痛苦了。林晚榮笑道:“打針的事就算了,她還搶了我的火槍呢,別忘了,我們現在都處在她的槍口之下。”
“說起這個火槍,我就覺得奇怪了。”高酋皺著眉,面色甚是不解:“方才我進去的時候,這小姑娘拿槍的姿勢甚是怪異,和兄弟你用的時候不同,好像拿反了——”
“噓——”林大人急忙壓低了聲音,詭異一笑:“高大哥,做人不能太實稱,我沒有教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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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酋恍然大悟。
靜靜凝立峰頭,一道飛索直掛雲端,往那煙霧繚繞的千絕峰上飛去。輕輕撫摸長情索,冰涼的感覺傳入掌心,想起昔日之事,卻又似一股暖流縈繞在心頭。
“雨昔——”
“神仙姐姐——”
林晚榮雙手荷住嘴唇,朝著對面峰上,發瘋似的大叫起來。
“雨昔——”
“神仙姐姐——”
回聲陣陣,響徹山谷,便彷彿是林間的春風,經久不能熄滅。千絕峰雲霧繚繞,安靜的就如天空中的花圓,看不清任何的景象,更無處尋覓寧雨昔的芳蹤。
從光芒萬丈的朝時到溫馨寧靜的日落,林晚榮彷彿不知疲累般,用盡所有的力氣,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
到了晚間,卻是飄起了毛毛細雨,打在人身上,彷彿刺骨的鋼針。山下***漸起,星星點點的光亮,如同晴夜裡的星辰,在雨絲中時暗時亮,飄渺虛無。
對面千絕峰上沉寂如昔,一絲的光亮也不曾見著,無比的荒涼。林晚榮渾身溼透,卻不肯退後一步,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嗓音嘶啞,似有一口悶氣堵在了心頭。
“雨昔,神仙姐姐,你在哪裡,你在哪裡——”他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奮力高喝,那沙啞而震顫的嗓音,經久不息,貫穿山谷,驚起群群夜棲的飛鳥。
寂靜。
難捱的寂靜。
千絕峰如同暗夜中的島礁,靜默著,悄無聲息。
雨絲打在臉上,寒徹骨髓。林晚榮咬著牙,雙眼溼潤。縹緲的雨霧中,隱有股淼淼仙音,由遠及近,緩緩而來:“醉拍春衫惜舊香,天將離恨惱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樓中到夕陽。
雲渺渺,水茫茫,行人徵淚幾多長?
相思本是無憑語,莫向花箋費淚行
第五百零七章 大家都知道
仙音清幽高遠,似從天外飄來,林晚榮喜不自禁,喃喃道:“是神仙姐姐,是她,她聽到我說話了。”
什麼神仙姐姐,高酋不知他念叨得是誰,但見林兄弟興奮得樣子,也知這人對他極為重要,便笑道:“這是哪家得小姐唱的好詞,連我老高這種粗人,都能聽得感動了。兄弟,你這想好得硬是藥的!”
老高說得有趣,林晚榮也是莞爾,聽此一曲,今天一天得等待都值了。
那聲音清脆飄渺,在山間纏繞,在耳邊迴盪,彷彿清風拂過面頰,卻不知道是從哪裡飄來的。望著雲遮霧繞得千絕峰,也不管寧雨昔能不能看到,林晚榮興奮之下,用力揮手:“仙子姐姐,我想你,我想你——”
山峰間響起重重回音,將他聲音送得老遠,連那細細得雨幕,也遮擋不住他得熱情。也不知過了多久,歌聲漸漸落下,餘音嫋嫋散去,那讓人牽掛得仙音卻再未響起過。
我就要出征了,仙子姐姐大概還不知道呢,她什麼時間才肯下山呢?!林晚榮長嘆口氣,情不自禁凝望對峰,夜幕中細雨如絲,峰頭幽靜,看不清寧雨昔在哪裡。方才得那一曲清唱,便是她在千絕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