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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旋今夜肯定是宿在宮裡了,他們父女有許多事情要談。派四德去向巧巧和凝兒送了個信,兩位夫人各有回執一封。巧巧地字跡娟秀整潔,“午時皇上宣紙,派了高酋率領宮中侍衛守護家門,大哥好好照顧兩位小姐和夫人,不要擔心我們。”
高酋來了?林晚榮一喜,這可是熟人啊,有他在我就放心了,也不知是青旋安排的,還是皇帝故意對我示好。
洛小姐的回執則簡單的多,潔白的信箋上一字沒有,唯有一個淡紅的吻跡扎人眼球,仿似凝兒鮮豔地小嘴。果真是信如其人啊,林晚榮心裡一蕩,這小狐狸精一字不寫,今夜叫她來暖床,也不知她是願意呢,願意呢,還是願意呢?
“看些什麼?竟連燈也不掌上?”一個淡淡的聲音在房內響起,推門而入的卻是晌午時分方才見過的蕭夫人。相比晌午時分,她衣衫穿的正經了許多,一襲淡粉的長裙映地她臉色雍容素雅,身段愈顯的挺拔豐滿。燃著火摺子,將那油燈點燃,幽幽的***中,映的她臉如桃花,風韻盡顯。
“沒看什麼。”將小狐狸精的書信藏進懷裡,林晚榮笑著道:“夫人大病方愈。正該休息,怎麼就起來了。”
“你也記得我是大病初癒?”蕭夫人無奈望他一眼,輕咳一口,臉上隱現紅暈,卻又有薄怒:“我瞧你就是貓哭耗子,晌午那般說話氣我地是誰來著?”
“夫人在說我嗎?”林晚榮睜大了眼睛,無辜道:“我做過什麼?忙了一下午都暈了頭了,不該記得的事情早已不記得了。”
蕭夫人對他地無賴手段早有領教,聞聽此言一點也不驚奇,淡淡笑道:“不用你在我面前表功。你在我家裡當差,這些本就是你的分內之事。更何況,你還騙走了我兩個女兒,還要怎樣?難不成要當菩薩一樣供著你?”
夫人好像和我有仇啊,這次回來,她的冷言冷語就多了些。不過也是,我一下偷了人家的兩個女兒,割掉了她心頭的肉肉。傷心自然是難免的了。
“咦,夫人。這是什麼?”瞧見夫人手裡端著一個瓷盅,隱隱有香味飄來,林晚榮驚奇問道。
“沒有什麼,一盅血燕而已。”夫人微微嘆了口氣:“養了女兒這麼大,那丫頭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了。燉好了血燕,那丫頭又要親手去給你置辦平日裡的用具。竟讓我給你送吃食來。你說,我惱是不惱?”
“惱,當然該惱!”林晚榮哈哈笑著接過小盅,品嚐一口,淡淡的甜香溢入喉嚨,叫人心醉:“不過呢。怎麼說我也不是外人,好東西放在家裡沒人用,浪費也是浪費了,倒不如便宜了我,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說地就是這個道理。”
“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是臉皮厚。”夫人輕笑,揀起桌上的幾份各地送來的信箋看了一看,只見上面被人隨手畫了幾道圈圈,卻是處處關鍵,那批覆也簡潔有力——閱!送夫人!
“你都批過了,難道還要我來再掃一遍?”夫人搖頭笑道,越往下翻就越是驚奇:“林三,你這些生意手段都是從何處學來的?”
“這個叫做圈點。”林晚榮大言不慚:“我同意的才會給夫人處置,其他的,一律打回。至於做生意的手段麼——天生的!”
夫人卻是沒空理他,細細翻著桌上地文書,那些林三同意的文書就不用說了,奇地是那些被他駁回的,他往往隻言片語便指出一條新路,匪夷所思,卻又有一試的可能,當真叫人眼界大開、驚歎不已。
夫人神情專注,姿態優美,玉嫩的臉頰通透如水晶,眉頭時而擰緊,時而鬆開,臉色或憂或笑,萬種風情自在其中。見她不說話,林晚榮也樂得清淨,品嚐著血燕,心裡卻在想著,什麼時候把大長今送的那陽參切一塊放進燕窩裡,看看效果如何。
“有些時候,我不得不感激玉霜這丫頭。”夫人合上信箋,笑著輕嘆:“若非她有先見之明,將你引入我蕭家,我便要錯失你這樣一個大好人才,我蕭家也不會有今天這般風生水起的模樣。雖然,代價大了點,折了我兩個女兒,叫她們陷入你地魔掌。”
“有痛苦才會有快樂。”林晚榮騷騷一笑:“這叫做互惠雙贏嘛,誰也不吃虧。”
都到了這境地,還能說什麼呢,夫人搖頭往外走去,行到門邊,忽又回頭:“林三,聽玉霜說,你以後要搬回蕭家?”
“我還沒決——”
“早些回來吧。”夫人淡淡嘆了口氣:“我蕭家難得遇到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府內府外,早已習慣了有你存在,這兩日你私自外出,家裡都沒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