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嫋嫋地騰起一股淡青色的輕煙。
眾等騎士都感到一陣久違的快意!
倫格爾頭戴一頂棕色氈帽,往地上啐了一口,激動道:“這幾天憋在帳裡,悶都悶死了,今天總算出來透透氣,舒展舒展筋骨,大夥兒把眼睛放亮一點,多打幾隻獵物,晚上喝個痛快!”書包網
謀位…5
近空中盤旋著一隻碩大的孤隼,雙翅低垂,可見已經多日尋不到獵物餓得慌,一騎士興奮道:“看,有一隻孤隼!”
倫格爾哈哈大笑,急忙從身後的箭壺中抽出一枚鐵箭,朝天拉弓搭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放下弓箭,轉頭看向酋長:“酋長,你來!”
立脫微微一笑,拉弓扣弦,鐵箭嗖的一聲,破開風雪,朝天飛衝,正中孤隼黃|色的腹部。孤隼慘叫一聲,帶著傷痛狂亂地飛撞,不時,直衝衝地跌落下來,摔在雪地上,毫無掙扎地死寂。
冷曠的雪原轟開一片狂熱的叫好聲!
立脫身穿白斑虎皮大裘,頭戴白狐皮錦帽,煞是華貴威風,他溫祥地笑了笑:”兄弟們,分開行動,誰打的獵物最多,晚上有賞!”
騎士們策馬揚鞭,呼啦啦地飛馳而去,爭先恐後地竄奔于山林之中。
“烈火”不安分地扭動著、嘶鳴著,彷彿非常不願意落於後面似的。禺疆展開冷眸、遙岑遠目,一輪暗邈的光影自眸中深處隱隱浮現。他頭戴貂毛錦帽,身穿月白色裘袍,外罩黑色披風,威嚴之中乍現出一絲陰鶩與嚴酷。
身旁的十騎護衛,洛桑,麥聖,塞南……寒漠部落的五千鐵騎,就是塞南率領的,待命於攣鞮氏部落北向五百里之外,當天分散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五十里處,整裝待發,只要狼煙一起,立刻狂奔而至。
洛桑總覺得今天的禺疆酋長跟往日不太一樣,不過也只是一種朦朧的感覺。近來一個月,倫格爾處理著部落的日常瑣事,禺疆酋長悠閒得緊,整天射箭打獵,臉上洋溢著平和的笑容,今天——他的臉孔似乎很放鬆,卻是刻意放鬆的、而愈發顯得凝重,稜角更加分明,神色更為蒼勁。
禺疆一抖韁繩,狂奔而去,十騎護衛跨馬緊緊跟上。
這片山林重山疊嶂,綿延百里;春夏時節,各種花卉爭奇鬥豔,林木茂密高聳,溪流、山澗潺潺流動,環境清幽。不過,現在是初冬時節,地上薄雪消融,枝丫上的小小雪球玲瓏可愛,駿馬飛掠而過,震落細碎雪花簌簌飄落,彷彿杏花漫天一般迷濛婉離。
由於幾十鐵騎的騷擾,山林顯得狂躁不安!
一隻只麋鹿、野豬在山坡上、在密林中慌不擇路地狂奔;狡猾的狐狸與可憐的野兔衝撞在一起,緊接著四下逃竄;撲稜而起的山雞、野雉不計其數,無頭蒼蠅一般亂飛一氣。
天光一點一滴緩慢地流逝,眾等騎士收穫良多。
虎、豹跳躍在山坡上、樹木之間,發出驚慌的嘯聲,森利可怖,又讓騎士們精神一振。幾頭黑熊被趕得暈頭轉向,呼著熱氣,嗷嗷地狂吼著,張開血盆大口向圍獵的騎士撲來。於此,展開人與動物的格鬥,山林間傳開猛獸的吼叫聲、哀號聲,氣氛越來越緊張。
立脫和兩個護衛圍獵一頭兇光畢現的豹子,豹子已然多處受傷,鮮血直流,卻仍是不懈地反抗著,兇猛的攻擊讓騎士們且戰且退。金光閃閃的毛色激起了捕獵者的興奮神經,立脫一掃喪妻的蕭索和傷口初愈的蒼白,臉上紅潮爍爍,眉宇間英氣勃勃。
“你們都退下,讓我來!”立脫豪氣地揮退兩個護衛,摩拳擦掌、準備捕獵這頭只剩半條命的金色豹子。
兩個護衛依言退開,根本不擔心豹子會傷害到酋長,他們相信酋長的勇猛。
立脫大喝一聲,操著彎刀猛撲上去,與豹子揪鬥在一起。
謀位…6
一道幽魅的目光,交織著狂邪與熱辣,痛楚與冷酷,穿越重重林木,層層枝丫,筆直地迸射而去,定格於人與獸搏鬥的景象……跨坐在駿馬上,搭箭拉弓,半圓形的雕弓,一如圓月,灌滿無盡的思緒與勁道……鐵箭乘風破雪地飛射出去,強勁、疾速的風,刮落枝頭上殘留的雪粒、渺渺飛揚。
箭鏃正中豹子的腦袋。金色豹子的軀體猛然一僵,隨即緩緩地撲倒在地,沉悶的聲響,驚醒了立脫和兩個護衛。立脫霍然轉身、四處尋望,殺獵的眼神不復存在,如奔命的小鹿驚慌不已。
極短的一瞬而已,黑色的衣袂於揚揚白雪中扯動,毫不停滯地、抽出一支鵰翎,彎弓扣弦,粗壯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狠下心腸,繃緊了弦,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