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奶嬤嬤侍候她喝了杯熱茶,她的氣色才緩解了一些。平王妃重新恢復了平靜自若的神態,讓奶嬤嬤請調查的侍衛進來,準備過問秦景的事。
侍衛將自己調查的事情整理成了摺子給平王妃,平王妃拿著翻看了許久,眉頭越皺越深,甚至有些許驚訝。
按照調查來的結果看,秦景為人寡淡,不喜說話,性格堅毅正派。他從小到大的事情,真的沒什麼好提的,既沒有對賭鬥之類的有興趣,也沒有玩弄過女人。就算他是南明王府武功最好的影衛,他在影衛中的存在感也是很低的。陳世子正是看中了他的低調不多事,多年來才信任他。
恐怕秦景做的唯一出格的事,就是以特別強硬的態度背叛了南明王府,打了陳世子個措手不及。但即便這場背叛,也是為了宜安公主。平王妃要從這裡找藉口說秦景人品差,公主也不同意啊。
秦景沒做過什麼了不得的奇葩事件,在調查中,反而是她女兒針對秦景做了不少壞事。這個摺子上就寫了公主兩件大事:第一件,是公主當初為得到秦侍衛,命令自己的人一起做戲,用春,藥放倒了秦景,秦景至今以為是他酒後失德,是他對不起公主,之後才會百般想補償公主;第二件事,秦景有個青梅竹馬,宜安公主直接設計那個姑娘和一個沒本事的紈絝小子訂了親,只為了讓那個姑娘對秦景死心。
平王妃合上摺子,對公主的行為真是頭疼。她知道自己女兒從小任性,想要的東西那是一定要得到的。但是把這種心放在對付男人上,很光彩嗎?
平王妃看摺子前,是氣惱秦景;看過摺子後,開始氣宜安公主的胡作非為了。
奶嬤嬤湊過來,和平王妃一起看完了摺子。她的老臉也有些紅,喏喏道,“公主這……王妃,這要怎麼對付秦景啊?”
平王妃高貴冷豔慣了,一會兒時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也想到了辦法,“前一樁事已經過去很久了,秦景可能不太在意;但後一樁事是在秦景和公主關係親密之後發生的,沒過去多久,直面的還是秦景唯一的青梅竹馬。我雖然不贊同宜安這麼自我,但事情已經做下了,正好利用一番。”
“秦景從來就只有這麼一個青梅竹馬,就算他感情再含蓄,看到自己昔日的朋友因為自己的原因,被公主設計嫁給一個沒本事的紈絝之徒,也會對公主產生不滿吧?而我們宜安的脾氣,又豈是受得了別人質問的?”
“讓秦景主動提起離開之意了,我不信像他那樣的為人,會不在意自己的朋友被推向火坑,還能與公主好好相處。”
奶嬤嬤聽著連點頭,沒錯,平王妃出手的話,公主反彈可能很大。如果秦景自己提出離開,公主也沒辦法怪到他們頭上啊。
她積極地問,“老奴這就著人去請秦景過來?”
“不急,”平王妃吩咐人把證據給她呈上來,“等到好時機再說。”
平王妃想要的好時機,並沒有讓她等多久。大雪已經下了三天,宜安公主因為不小心,得了風寒躺下了。王府連夜派人進宮,向皇后娘娘請意,請了太醫院院使帶著數御醫,一起出宮來為公主坐診。因為老神醫不在,平王府上下特別緊張,就怕在老神醫不在的時候,公主出個什麼不可挽回的意外。
好在經過院使大人的診斷,公主真的只是著了涼,並沒有帶著別的重症。但就算這樣,公主也發了燒,被燒得昏昏迷迷,人事不省。
平王妃來看過女兒後,囑咐各位御醫小心看護自己女兒,不得有失,便又回去了。平王妃走之前,掃了一圈侍候的公主身邊下人們。第一眼,她並沒有看到秦景。她心中詫異,耐心地又認真找尋了一番,才見到秦景。
青年立在人群中,身形挺拔頎長,顏色冷峻。他感覺很敏銳,當平王妃將目光放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立刻轉眼,犀冷的目光看了過來,與平王妃打了個照面。
青年目色沉穩地與平王妃對視半晌,並沒有在平王妃的雍容高貴下自慚形愧。他點下頭,就移開了目光,重新落向了床上生病的公主。
平王妃心中慨嘆:秦景性格真夠有個性的,見到比他身份高那麼多的,他也沒有驚慌失措的醜態。又能在人群中將自己的存在感成功減弱,這樣的人才,如果不是跟她的女兒不清不楚,她都有些想用他了。
平王妃回到自己地方,吩咐人,“請秦景過來。”這正是個攤開說的好時機。
小郡主劉鬱靜戴著兜帽,被自己的奶孃陪著,一起走在雪地中,準備去看望生病的姐姐。小姑娘嘀咕,“可不是我想去看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