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一年還真夠折騰的,她身體明明不好,還喜歡跑來跑去,很顯然是外面的精彩生活把她性子玩野了。
檀娘被命令收拾行李跟隨,也沒有點出公主的問題。在她看來,公主的二十年壽命這個魔咒,起因在於陳昭,主動權在自己手中。一則陳昭目前不見人,二則自己現在能力不夠也不想幫公主,乾脆什麼也不說,讓公主先開心著吧。
宜安公主其實就想和秦景玩兒,她根本不需要別的人來掃興。
一同上路後,小郡主無數次圍觀公主把肉麻當飯吃,纏著秦景泛酸,對周圍人視若無睹。被公主當著眾人面說些沒羞沒躁的話,秦侍衛一直很尷尬。就這麼尷尬了一路,秦景居然能順著公主,沒有發過火。
劉鬱靜託著下巴,又一次被姐姐無視,她圍觀著公主想喂秦侍衛吃飯、被秦侍衛一次次拒絕、公主越挫越勇這種無聊透底的戲碼。她打個哈欠,下巴微側,跟季章說話的時候,語氣卻不無羨慕,“我也想霍青像秦景對大姊那樣,待我。可我連他面都見不了幾次,哎,命苦。”
自小郡主和霍青相識,在鄴京時他們尚能常常見面,到平州後,小郡主很少見到霍青。雖然霍青每次回來都會找她,帶她看戲聽曲逛園子,可是……
小郡主蹙眉:她雖然年紀小不懂情事,可也隱約覺得只這樣是不夠的。
有姐姐和秦景那樣的給她做榜樣,讓她把自己自得飄了一年多的心微微收回,審視自己和霍青的感覺。
不過,也許她只是想多了。
天下的愛人那麼多,也不是每一對都像公主那樣啊。
小郡主重新振奮了些,想到自己去找霍青,一定會給對方一個大驚喜!
她又開始憂愁了,“季章啊,你說我這麼貿貿然去找霍青,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啊?他那麼忙,會不會不高興見我啊?”
季章不太想說話,他對小郡主和霍青的感情發展不感興趣,也不想插嘴。可小姑娘跟他說話,初見端倪的美人面上有淡淡懷疑和幽怨,一雙明眸水汪汪的,看著他的目光殷切又茫然,期待又探尋……
季章不忍她傷心,答,“他會很高興的。”
“真的?”小姑娘眼睛瞪大。
“嗯。”
“一定?”
“嗯。”
“噗嗤。”他們正對話著呢,被進來的公主聽見,公主毫不客氣地嘲笑。
秦景意識到不妙,想去堵公主嘴時已經晚了,公主清越的聲音跟爆竹般噼裡啪啦,讓屋中眾人一起沉默。
她說的是,“季章,阿靜是把你怎麼了?你嗯嗯啊啊的是叫,床呢?!”
秦景扶額,看到季章的臉瞬間就黑了。
季章臉色幾遍,估計如果不是顧忌公主的身份,他肯定要揍公主一頓。就算是女子,也解不了他的怨氣!
秦景推公主一下,示意公主趕緊走吧。公主慢條斯理地整自己的長袖,傲慢地瞥他一眼:小家子氣,這有什麼關係?
覺得沒關係的公主,下一刻就被小郡主追殺了。
別人不敢碰公主,小郡主卻從小到大就不怕。她一直被姐姐毒舌,一直被姐姐打壓,要是不能反抗的話,早給氣死了。等聽清公主的話後,小姑娘臉色忽青忽白,公主明明在說季章,可劉鬱靜敏感地覺得公主在指桑罵槐說自己。這能不動手嗎?
公主才不怕小郡主,小郡主撲過來時,她就躲在了秦景身後,還大言不慚地要秦景擋住小郡主。那可是公主的親妹妹,秦景怎麼動手?
他夾在兩個姑娘之間,左右為難,被繞得頭疼。
比起秦景,季章就好很多。也許是被公主罵得窘迫又尷尬,劉鬱靜被姐姐欺負後,並沒有喊季章去拖住秦景,她選擇的是自己上。
季章就在一邊圍觀公主和小郡主的打鬧,他收斂了方才的神色,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思維又回到了小郡主方才問他的問題上——
霍青會不會高興小郡主的到來呢?
如果他是霍青,自然是高興的,一定,肯定,絕對。
可惜他是季章,不是霍青。
不理眾人的心思,眼下的問題是,過了幾天,公主又病倒了。大家都很習慣,公主的身體從來沒康健到讓大家放心的地步。問了莊老神醫,發現這就是日常的小病後,除了秦景悉心照顧,眾人都沒有那麼擔心。
只有檀娘拿出一個小本子,開始算公主生病的次數和間隔時段。
莊宴來找她玩,盯著她那個小本子看了半天,登時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