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秦景,目中神情殷切萬分。但秦景似有心事,一直沉著眉,壓根沒注意到徐阿月的異常。
“秦大哥,出了什麼事嗎?”徐阿月忍不住問。
她身後跟著的男人豪爽道,“你是阿月妹妹的大哥吧!有事跟我說!我有錢!”
“……”徐阿月真想砍死這個人,然後跟他同歸於盡!
她恨恨地回頭瞪他一眼,對上他痞痞的笑,卻已經無力地連罵人都懶得罵了。
秦景低低道,“公……姑娘生病了。”
徐阿月怔了一下,才意識到秦景的心事,居然就是這個。那位宜安姑娘病了?她問,“很嚴重嗎?要不要我中午跟娘去探望?”
秦景答,“風寒。”
“……”徐阿月被噎住,這個病很厲害嗎?為什麼秦大哥一副宜安公主病得很重的發愁表情?
她心中酸澀,秦大哥心裡只有那位姑娘。
她身後的男人又在驚喜地叫了,“阿月妹妹,我娘也病了,你是不是懂醫術?跟我回去,幫我娘看看病啊。”
徐阿月特別痛苦地捂住耳朵,她連悵然傷懷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了麼?!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啊!
大道兩邊,徐阿月不可能跟秦景回他的家去,兩人很快分開了。秦景的目光在徐阿月身後的男人身上留了幾頓,“這個人並沒有什麼本事,不過也要看你喜歡。”
“秦、秦大哥,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徐阿月漲紅了臉,連連擺手,“這位公子,我並不熟,真的!”
秦景與那人聞言發怒的目色對了下,就移開了,沒說什麼。他的目光沉鬱,看著沒什麼感情波動,但男人被他掃一眼的剎那,竟有一種全身不敢動的感覺。
秦景真沒把這個事放在心上,他自認為作為朋友,已經提醒過徐阿月了。她若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人,秦景又不是她父母,當然不會管她。
秦景得回去伺候嗷嗷待哺的公主殿下。
第三日,公主的風寒終於好了些。秦景決定去鎮上抓最後一次藥,並和公主說定,“明日我們就離開這裡。”
“好啊,”公主頓了頓,酸酸道,“你的阿月妹妹最近還找你嗎?”
“屬下和她只是兄妹之情,”秦景解釋,想起自己幾天前看到的情況,他並非長嘴之人,但此時為了安公主的心,也只能說出來,“屬下曾看到阿月妹妹和一個男子打情罵俏……那男子目色遊離,絕非良配。”
打情罵俏……原來秦景眼中,對徐阿月和那男人的定義是這樣。
公主心中一跳,唯恐秦景發現是自己做的好事。她天真單純地揚起笑容,“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秦景默,就是說一說,沒有別的目的。
天氣很陰,秦景跟公主閒話了幾句就出門了。宜安公主從自己買的一堆傘中挑了一把給他,又說了幾樣自己想買的東西,讓秦景帶回來。
她對他微笑,“我中午給你準備了大禮!特別驚喜!你一定要早早回來。”
“嗯。”
等他走後,公主開始去聯絡那幾個已經來了村子好幾日的酒樓廚娘。本來人家早到了,都被她的病給耽誤了。公主又一心想給秦景驚喜,就花銀子,讓她們借住在村子裡,等秦景出門了,她才把人都找來。
公主指揮廚娘們做一頓大餐,這都是她對秦景的心啊。
還有一個時辰到晌午,秦景辦完了事情,提著藥草回去。秋雨連綿,陰冷的天色中,行人紛紛躲雨,路上的人漸少。
秦景撐著傘,走在一大道上。雨煙漸大,滴答聲敲打著傘面,他一步步走著,眉目冷淡,幾與煙水化為一色。
倏爾,秦景撐傘的手一緊,他步子停住,手中傘飛起,打向右後方。同時,他的身子也凌空躍起,從方才的方向移開。
篤篤篤。
連續三道弩,落在了秦景方才站立的地方。
秦景站在院牆上,淡淡看著四面突然湧出的人影。這些人一點點包圍向他,圈子越縮越小。若想不受一點傷地離開,顯然不可能了。
對方眼中,秦景神情自始至終沒變化,忽而以鬼魅之姿躍入了人群中。
秦景是陳世子手中最利的一把劍。
他平時不顯山露水,當他動手時,大家才能體會到他帶來的壓力。其疾如風,其徐如林,其侵似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數十個人,秦景且戰且退,尚沒有吃力到需要拼命的地步。
猛然間,身後有劍鳴聲,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