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找了藉口避開。
巧秀見閻王出門,神情也鬆快了些。繪聲繪色的給我講方才暈倒之後發生的事情。
“姐姐暈了以後,閻王大人十分焦急,想出手相救,卻被那個穿白衣的小娘子以死相逼。”
我怔了一下,“你說芳好?如何以死相逼?”
巧秀細聲的說:“那個小娘子用峨眉刺抵在自己心口,要閻王大人”巧秀說著說著便沒了聲音。
我追問了句,“要閻王怎樣?”
巧秀垂了頭,面似一塊紅布,“要閻王大人今天與她圓房!”
“噗~!”我一口參湯噴在了巧秀的裙子上,天可憐見,我怎在這種看好戲的緊要關頭暈了過去。
我亮著眼睛問:“那閻王答應了沒有?”
巧秀搖頭,“閻王大人自是不依,對那小娘子說,因她兩人是龍王大人送來的,不好拂了龍王的面子,這才留下,閻王大人還說,對她兩人並無一點心動,平時在府裡吃穿用度也是緊著好的先給她們兩人,並無虧欠半分,要這兩位姑娘不要在此時與他為難。”
我長嘆,“痴情的女子負心的漢,我想那芳好晴好,必是不依。”
巧秀點頭,“那兩位小娘子說,不要名分都可以,只求閻王給個孩子。”
我呆傻了,“芳好晴好究竟何意?”
“我只是聽這兩位小娘子說,只要閻王與她們圓房,懷了閻王的孩子,便自會返回東海,從此再不見閻王。”
見我百般苦想,巧秀接過我的空碗道,“姐姐沒見過這種事情也是尋常,我在宮裡倒是見的多了,後宮女子多孤苦無依,若是能有龍嗣,管他是男是女,老了以後也有人供養,求的是個依靠。再說真有了皇子皇女的,平時的日子也好過些,皇上再怎麼虧待妃嬪,也不會虧了自己的孩子,很多入宮半來不得寵的妃子,就是指著孩子一飛沖天,母憑子貴的。”
我插了句話,“芳好晴好此舉可為爭寵?”
巧秀一撇嘴,“我想是她們既是龍王送來的,平白無故的遣回去,怕是面上不好看,再者兩人真有了孩子,閻王那會捨得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東海,怎可能她們說不見就不見?這都不過是爭寵的手段罷了!”
“可憐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啊!”我忍不住感慨,心裡私以為,芳好晴好必是龍王籠絡閻王的手段。之前多少也聽判官夫人和念善講過,閻王如今乃是玉帝跟前的紅人,龍王有心攀附也不足為奇。
見我沉思,巧秀忍不住問道:“姐姐就不問問最後那兩個小娘子究竟如何了?”
我一笑,“再怎麼樣怕是如今也不在酆都了,否則閻王怎在我面前如此淡定自若?”
巧秀嘻嘻一樂,“姐姐好聰明,見閻王不依,兩個姑娘竟然對姐姐破口大罵,說的極為難聽,那穿白衣的說了沒幾句就要將峨眉刺扎入胸口,卻被閻王施法攔了下來,並將兩個小娘子化成了原形。”
說到這裡,巧秀驚喜的站了起來,“姐姐,我可真是開了眼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蚌殼啊,足足有……”巧秀頓了下,使勁的張開手臂,比劃著說,“足足有前堂那桌面那麼大!”
我再次撫額,內心懊喪不已,如何暈了過去啊,怎麼就暈了過去。
“後來呢?”我追問。
巧秀搖頭,“後來那兩個的蚌殼就不見了,想是送回去了罷。”
說到這裡,我心裡反倒泛起種種酸楚,芳好晴好未必沒有對閻王動了真感情,只是何苦?閻王何苦執念至此,倒是讓這一雙佳人痴心俱付了東流水。心裡一下沉了許多。
我對巧秀笑了笑,岔開話題,“有錢如何了?”
巧秀微紅著臉,“已經大好了,正替姐姐在灶房煮菜。”
我點點頭,“辛苦有錢了。告訴他,灶房左邊櫥櫃後面有個罈子,放著就是他最愛的香十里,讓他想吃就吃,只是莫燻到客人。”
巧秀抿著嘴,“姐姐都這般了,還掛著有錢哥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覺得還是有些痠疼,你先去幫有錢吧,我自己睡會。”
巧秀退了出去,輕手輕腳的幫我掩上門,我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思緒翻飛不斷,晴好的匕首,芳好的白索,狐狸溫柔的淺笑,還有閻王曾經的那一吻,我突然覺得,我把自己置於一個相當混亂的境地,無法抽身,對狐狸的思念,如潮水一般,頓時將我湮沒。
門突然“吱呀”一聲響了,開合之間,聽的見芳菲樓熱鬧的行酒令、旺財傳菜的吆喝聲,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