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驚訝”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那些刺客是衝著我來的,不想卻連累了她。其實,這兩年我也一直在打探她的訊息,但是……”他面露愧疚之色,“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查出兩年前抓走秦雨的人了,而且此人近日便會來汴梁,王爺也已佈下了天羅地網,任他這次插翅難飛,過不了多久,我便會給你一個交待。”他信誓旦旦地道。
我不禁想起那天在燕王府聽到的話,難道孟亦風真的會來汴梁,面上,我還是裝作很好奇的樣子:“哦?抓走我妹妹的人是誰?”
他遲疑道:“由於這件事事關朝廷機密,我暫時還不能透露。”
“能抓到他就好……”我“鬆了口氣”,心裡卻無法平靜,幾乎立刻就想去燕王府探個究竟。
“這幾天秦兄不如就先留在汴梁,一有秦雨的訊息,我會派人轉達。”錢惟演頓了頓,又道,“不知秦兄落腳何處?”
我訕訕地道:“其實我也剛到汴梁不久,還沒想好落腳的地方。”抬起頭,只見錢惟演的眼神裡又帶了幾分探究,“惟演兄?”
他回過神來,喃喃道:“你真的和你妹妹很像……”說完又笑著搖搖頭,“今日我欠了你一條命,而你妹妹的事也可以說是我的責任,日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多謝惟演兄了。”
*
夜晚,是春滿樓最熱鬧的時候。
我一腳踹開門,吵雜的房裡頓時一靜,所有人都抬頭迷茫地望著我。耶律穆雲放下杯中的酒,拍了拍身邊的美女:“好了,你們先出去吧。”美女們曖昧地瞅了我一眼,魚貫而出。屋裡便只剩下我和耶律穆雲兩人。
“你為什麼要他們送死?”
“箐雨,你的心還是這麼軟。”他輕嘆道,“心軟的人永遠都得不到最想要的東西。你以為你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只要耍耍小聰明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
我冷聲道:“所以你早就想好叫他們送死了?”
“如果我事先就告訴你,你會答應嗎?這樣錢惟演才會更相信是你救了他。”他抵著下巴,眼神亮得出奇,“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必要的。在這一點上,孟亦風做的比我更好。”
“是啊,你們都做的很好……”我喃喃地開口,轉身走出去,臨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回頭道,“抱其他女人前最好先擦乾淨你的手,別沾了一手的血腥嚇壞了人家。”
是的,我永遠都做不到像他和孟亦風那樣,以前的孟箐雨做不到,後來的秦雨做不到,現在的我還是做不到。所以孟箐雨永遠只會搞些瀉藥不痛不癢地整那些大臣,秦雨永遠只會厚著臉皮坑蒙拐騙,而我則中了蠱蟲搞到現在的田地,都是因為——我做不到像他們那樣心狠手辣。
所以我永遠都只是個最不稱職的壞人,最沒用的無賴。
*
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天天去錢惟演的將軍府報道,與他拉好關係。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順利,唯獨有時他望著我的眼神,讓我渾身不自在。
這天我剛從錢惟演的將軍府出來,一個意外的聲音攔住了我的去路。
“喂,你站住!”
我回過頭,一俏麗的女子緩緩向我走過來,綠色的衣角迎風翻卷,正是趙德昭的妹妹趙芊芊。她身後跟著幾人,無不面帶惶恐,看來這公主又私自跑出來了。這麼任性妄為的公主,我怎麼就沒在史冊上見到過呢。
“你叫什麼名字?”她毫不客氣地道。
“在下秦青。”我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聲音也壓得低低的。
果然,她聽到我的聲音,微微皺起眉,似乎有些意外,接著目光又落到我的脖子上,這才臉色好看了些:“聽說前兩天在春滿樓,是你救了希……錢惟演?”
“正是在下。”
她冷哼一聲:“大好男兒,又有一身好功夫,不知道報效朝廷,日日流連煙花之地,成何體統。”
我苦笑道:“在下也有想過要為國捐軀,不過今年已經過了徵兵的時候。”
“哼,報效朝廷又不一定要上戰場。”她上上下下打量我,“當今燕王德才兼備,謀略過人,如果能為其效力,豈不比上戰場廝殺數年更能為國出力?”
我道:“在下也一直仰慕燕王,可是,進燕王府需人引薦……”原本,我便是想透過錢惟演引薦我進燕王府,只不過兩年不見,他的戒心也高了許多,我原本打算過一段時間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