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沒有一點血色,嘴唇也變得缺水乾裂。她剜了我一眼,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我自然當作沒看到:“這位大哥,她要是這樣餓死了,你們也不好交差吧。”
“姑娘說的也是,那……”
“你把吃的放在這裡,等會兒我來勸她。”
“這樣也好。”連榮把水壺放下,又拿了幾個果子進來擱在地上,這才出去了。
黑乎乎的馬車裡,我和若蘭面對面坐著,她虛弱地咳嗽了兩聲,冷冷地看著我:“我還真是沒看錯你。一到這種時候,就變得貪生怕死,向那些宋狗搖尾乞憐。不知道他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有什麼反應。”
自從知道那兩人是宋人,若蘭就拒絕吃他們的東西,要不是衛言掰開她的嘴強塞進去,恐怕她早就餓死了。不過那個連榮卻是不屑於做這種事的,東西扔在地上,她愛吃就吃,不吃也不逼她。
“你以為自己很偉大?不吃飽喝足睡好,像你一樣,哪還有力氣逃跑。”我慢悠悠地開口,手指拉住連日來掙扎得鬆動的繩結往外一抽,身上的繩子便一圈圈地鬆了開來。我脫出手,活動了一下關節,“這兩天我們這麼安分,那個大個子的戒心也該減弱了,現在我們要對付的,只剩下那個姓衛的。”
“我們?”她嗤笑道,“秦雨,你會好心救我?”
我笑了笑:“隨便你怎麼想,不過只怕你再不吃東西,就算我真的想救你,也救不了。”
她看著我,眼神閃了閃,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冷淡。看那表情,似乎半信半疑。過了許久,她才緩緩伸出手,拿起了一個果子放進了嘴裡。
*
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天,我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半夜了。經過休息,被壓迫了幾天的血管恢復了正常的流通,我又把繩子繞在身上,在背後打了一個活結。從簾子的縫隙往外看,是漆黑一片的樹林。馬蹄聲在寂靜的林子裡驚起了一群飛鳥,向後疾駛的樹枝掃過馬車,發出“啪啪”的聲響。
“停車,快停車。”夜裡,若蘭虛弱的聲音顯得突兀。
簾子很快被撩開,這次進來的人是衛言:“怎麼了?”
若蘭咬著唇,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不舒服。”
“不舒服?”他面色不善,微微皺著眉,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若蘭。此時的若蘭,被水打溼的碎髮貼在額頭上,小鹿似的眼眸溼漉漉的透著無助,在月光的照應下,說不出的嫵媚。女人長得美果然還是很有好處的,比如在美人計上就能派上大用處,她現在的樣子,就連我看了都動了惻隱之心,別說是個男人。
“她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我指了指地上的果子,添油加醋道。
“哼。”他冷哼了一聲,一手拿起地上的果子,一手握住了若蘭的下巴,“吃。”
若蘭眼睛一閉,尖銳的聲音響起:“不要啊,救命,不要,不要啊,不要碰我……”
“姓衛的!”突然跳上馬車的連榮怒目圓睜,大喝一聲,“你在幹什麼?”
衛言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怒道:“我不過是……”
“這位大哥,你竟然連人質都要□,我看錯你了!”我“憤恨”地打斷了他。這時若蘭也瘋了似的大叫起來:“走開,不要碰我,快走開……”
連榮看到他的一隻手正捏著若蘭的下巴,又聽了我火上澆油的話,頓時信以為真:“之前你還叫老子別打這女人主意,老子還敬重你是條漢子,現在竟然做出這種事,真它媽丟老子的臉!”
衛言也怒火中燒:“你竟然相信這兩個女人的話。”
其實也難怪連榮會信,這兩天我逮著機會就向他灌輸那些“狹義”之風的思想,他早就把我當成了個常常行俠仗義的“江湖兒女”。
“屁話少說,你快放開她。”他說著就欺身而上。衛言不得已鬆開若蘭,去接連榮的招數。兩人竟然就在馬車裡過起招來。我找準時機,摸起兩顆石子射出,登時,兩人被我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姑娘,你幹嘛點我的穴道啊!”連榮急得哇哇大叫,估計他以為我本來想點衛言的穴道,卻不小心點了他的。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咦,你什麼時候解開的繩子?”
“你這頭蠢豬,都這個時候了還相信她。”衛言氣得快要跳牆。
“對不起了連大哥。”我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連榮的肩膀,“你這人挺好,騙了你是我不對,不過抓了我也是你不對,這樣算來我們也算兩清了,後會無期啦。”
連榮目瞪口呆地瞪著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