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玩水!
秦雨臉色一變,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完了!”
“怎麼了?”
“我的家當!”她的東西還留在那乞丐窩呢。這兩天因為一直在煩越遊天的事,便把這茬給忘了。怎麼辦呢?她又不可能再回去拿,也許越遊天就一直在那裡等著她。
耶律穆雲又低聲笑了起來:“原來你擔心這個。我可以不要你的嫁妝。”
“你什麼時候可以正經點?”秦雨一點也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她心疼死了,那可是她辛辛苦苦卷出來的家當啊。這下她又要重新開始積累了。老天一定是故意整她,每次在她以為自己變成富婆的時候,一下子又變得一無所有。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這麼覺得了。怎麼,錢對你很重要嗎?”耶律穆雲笑問。
越遊天似乎也問過她這個問題。這次她沒有回答,只因心裡還有些痛痛的。
耶律穆雲突然拉起她的手:“走。”
“你幹什麼?!”秦雨想甩卻沒有甩掉。
“你在這裡躲躲藏藏這麼多天難道不悶?!我們出去走走。成州城好玩的地方可不只有新月樓。”耶律穆雲完全不顧外面至少有兩路人在找她,硬生生地把她給拉了出去。
一到街上,秦雨就發現許多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們身上。其中大部分都是姑娘家的。有羞澀的一瞥而過的,也有大膽的人就這麼火辣辣地直視著他們。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耶律穆雲似乎很享受這些目光,還時不時地對那些或明或暗送來的秋波報以盈盈一笑。這下盯著他們看的人就更多了。
秦雨雖然沒有耶律穆雲長得這麼妖孽,但一身男裝打扮的她卻也是極清秀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風度翩翩。一雙靈氣活現的眼睛掃到哪兒,哪兒就有姑娘紅著臉垂下眼去。秦雨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扒 光了這麼看似的。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招搖?!”看到耶律穆雲以明顯勾引人的姿態將一年輕女子掉下來的梨撿起來遞還給人家時,秦雨終於忍不住道。
耶律穆雲聳聳肩:“你要我怎麼辦呢?長得美又不是我的錯。難道你要我像你一樣扮成一個乞丐出門嗎?”
“那你也不用穿得這麼——涼快吧。”秦雨嫌惡地瞟了眼他敞開的衣襟。天啊,他不冷嗎?
“呵呵。”耶律穆雲忽的搭上秦雨的肩膀,從後面摟住她,“這樣就不冷了。”
怎麼會冷呢,簡直要被周圍的目光給燙穿了。秦雨似乎聽到了那些少女芳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好了,別玩了。”秦雨推開他,這就是遼人的“豪放”嗎,連她這個現代人都有點受不了了,“對了,你怎麼不穿我賣給你的那件袍子呢?我從來都沒見你穿過。”
“好東西自然是要好好珍藏的。”耶律穆雲意猶未盡地收回手,停下腳步抬起頭,“就是這裡了,上去吧。”
甩掉一眾目光,他熟門熟路地帶著秦雨上了二樓,選了個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客觀,要點些什麼?”小二一看兩人的裝扮非富即貴,立刻笑臉迎了上來。
耶律穆雲拿了根筷子輕輕敲了敲碗,“我們就要芙蓉醉香雞,金絲血燕窩,珍珠燉銀魚,清炒月蘭花。”
菜不多,卻讓秦雨咋舌不已。她好歹也是錦衣玉食過的。自然知道這些菜價值不菲。不想耶律穆雲身為遼人,倒是對中原美食如數家珍,儼然比她還會吃的樣子。
小二一聽有大生意上門,又是斟茶又是倒水,說了聲“兩位稍等”就興高采烈地下去了。
美食當前,秦雨將掙錢的煩惱暫時拋在了腦後,美美地吃著茶,等著上菜。
樓下上來一人,看了他們一眼,靜靜地在他們的鄰桌坐下。
秦雨不經意地掠過一眼,啪的一聲,手裡的茶杯滑落在了桌上。茶水濺出來,沾溼了她的袖子。
“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燙到?”耶律穆雲握起她的手看了看。
秦雨只是直直地看著對面的桌子。
才幾天不見,他好像就瘦了,鬍子拉碴,又變回了她把他撿回來時候的樣子。琉璃似的眼睛也陷了下去。他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好像在怪她為什麼扔下他一走了之,又好像是在求她不要不理他。
眼前的越遊天分明還是那個簡單天真的傻小子,秦雨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就是他,在她面前殺了人,還說出那些殘忍的話。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秦雨避開越遊天的目光,看向耶律穆雲,“知道他一直跟在我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