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地握著,黑夜裡的眼睛閃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士兵們低著頭,幾乎不敢去面對那雙閃亮的眸子:“公主,大勢已去……”
她咬咬牙,忍住了在眼裡打轉的淚水:“那,你告訴我,我皇兄在哪裡?”
“我們和太子失散了。”說完,急急地甩開那抓住他的手,向宮門口跑去。
女孩有些恍惚地站在原地。
“皇兄,哥……哥,你在哪裡……”
*
“哥……”
“秦雨,你醒了?”錢惟演急切地看著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紫色的紗帳,不是紅色的火焰;空氣中飄著淡淡的紫羅蘭幽香,而不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原來,只是個夢。
卻是個真實得有些可怕的夢。
以前雖然也做過類似的夢,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
看著面前的女子目光有些呆滯,沒有一絲往日的靈氣,錢惟演不禁有些擔憂地皺起眉。
轉身問向侍候在一旁的人:“她怎麼樣?”
“回小王爺,這位姑娘只是受驚過度,並無大礙。休息兩日便好了。”
受驚過度……
猶記得昨晚帶著禁軍衝進寨子裡的時候,那遍地的屍體著實讓他吃了一驚。特別是在地上找到昏迷著的秦雨、而她身上又帶著血跡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來晚了。
可後來找御醫一查,竟發現她身上並沒有傷。
原本想問她那些強盜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一看她的神情,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秦雨,沒事了。”他輕輕拍了拍她。
呆滯的目光緩緩移到了他的臉上。
“希聖?”
“沒事了。”他咧開嘴,一個優雅的笑容剛扯到一半。
“砰”的一聲。
“天啊,小王爺!”
“您沒事吧小王爺!”
“快來人啊!”
錢惟演擺擺手,制止了那幾個驚慌失措的丫鬟,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
“不錯,不是夢。我還活著。”
秦雨活動了一下紅紅的手腕,方才呆滯的表情一掃而光。
錢惟演頓覺剛才擔心她實在是多此一舉。現在眼前的人哪有半點受驚過度的樣子。
“是不是想問我幹嘛打你?打你一拳算便宜你的。我也找人拿把刀擱你脖子上試試,看你笑不笑得出來。說好天黑前回來的,太陽落山了連個影都不見!”
“調配禁軍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容易,況且我下山的時候蒙著眼,雖然之前做了記號,不過返回的時候還是花了些時間……”
秦雨一揚眉,禁軍?
這才仔細打量起四下來。
雕欄玉砌,滿目奢華,身上的戲服早就被換下,入手的,是極滑的絲綢。隨著錢惟演一抬手,一群侍女魚貫而入。
心裡隱隱有個預感,難道老天終於覺得虐她虐得太過了,終於肯把好運氣還給她了?她也終於可以享受了?
“這裡……”
“這裡是我府上。”
點點頭,秦雨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怎麼不問我的身份?”錢惟演含笑道,“不問我為什麼可以調配禁軍?”
“要是剛才我沒聽錯的話,他們叫你小王爺不是嗎?這裡是吳越之地,吳越王錢俶姓錢,他有個叫錢惟演的兒子字希聖……”
一旁的侍女大驚失色,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雨。
“你知道我是誰,竟然還敢在這裡直呼我父王的名諱?”他一挑眉,臉上卻無半點嚴厲之色。
“哦——父王,原來你是錢俶的兒子。”明明早就知道,可秦雨還是裝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錢惟演摸了摸剛才被秦雨揍了一拳的地方:“怎麼辦呢?你打的可是吳越國的小王爺。”
雖然秦雨剛才那拳看上去很誇張,其實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但還是有點怕他翻臉的,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而不像之前在酒樓痛飲的時候。她再強灌他酒試試,還不馬上被叉出去。
錢惟演略帶玩味地欣賞了一會兒她微凝的眼神,微微一笑:“秦雨,不是我說你,你裝害怕的樣子也太假了。”
秦雨翻了個白眼:“誰害怕了。我只是在想,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昨晚修羅場般的畫面,“我看到了好多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