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憬一定是被殺手刺傷的,但不知道他是為她擋劍才受傷的,她看向他,少年和她對視了一眼,很快低下頭去。
阮梨珂的內心震動不已,實在無法不動容。
如果說之前馬車被堵截、阿憬保護她扯動傷口,是間接為她受傷,那這次,就是最直接的因她受傷,而上一次阿憬是偷襲那個蔣公子,這一次,卻是殺手當前奮不顧身擋在了劍刃之前。
阮梨珂難以平復內心那種震盪的感覺,只覺得自己配不上少年這樣的不顧一切。她為他做過什麼呢,除了那次暴雨中微不足道的援手,哪裡值得他這樣以命相報?
阮梨珂久久沒說話,錢遠志又道:“話說回來,我爹說那些人身手不凡,不是一般的殺手,你們怎麼會惹到那些人的?”
這一點,阮梨珂也很疑惑,這才從內心的劇烈震盪中短暫地回過神來。
錢遠志自顧自又道:“我看令弟這一劍扎得可不輕,這道觀人跡罕至的,也不容易請大夫,不如讓令弟去我們錢家住著養傷吧。”
阮梨珂沒想到錢遠志會這麼提議,聞言愣了愣。
蕭淮憬抓著她的手,立馬央求地看向她。
阮梨珂本就覺得不好麻煩錢家,又被蕭淮憬用這樣的眼神一看,當即決定回絕錢遠志:“多謝錢少爺的好意,但錢家已經幫了我們大忙,實在不便再讓阿憬登門叨擾了。”
錢遠志既看不懂蕭淮憬的臉色,也聽不出阮梨珂的拒意,熱情地連連擺手:“不叨擾不叨擾!這有什麼!”
正當此時,屋外傳進來幾聲爭執,隔得遠有些聽不清,阮梨珂朝抱琴使了個眼色,抱琴立馬出去看,片刻回來稟道:“小姐,是玄靜和玄冬,她們兩個人……”抱琴隱晦地看了蕭淮憬一眼,“起了爭執。”
阮梨珂默了默,回頭看向蕭淮憬,溫聲道:“你好好歇著,我出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
蕭淮憬“嗯”了聲,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出去,眼神一直追著她,像是生怕她不回來。
阮梨珂到門口,被他黏人的眼神望得險些脫不開身,又在門邊站了站,多看了他兩眼,才關門離開。
*
玄靜和玄冬正是為了蕭淮憬的去留起了爭執。
玄冬:“今日之事,我們都是親眼看見的,那些殺手分明是衝著她們來的,這樣的人繼續留在觀裡,只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她們必須得離開!”
玄靜:“離開?你說的倒輕巧,她們在觀裡清修,觀裡是收了阮家銀子的,你把人趕走,阮家找上門來怎麼辦?”
“找上門?”玄冬嗤笑一聲,“一個棄女,你當阮家真的在乎?把她們趕走,她們總不會蠢到自己回阮家去,只要我們不說,阮家怎麼會知道人不在觀裡了?好,就算他們知道了,那我們也只消說她們是自己跑掉的,橫豎怪不到我們頭上!”
“你……”玄冬有些急了,“你這人怎麼這般狠心!”
她的賬本還在她們手裡,若是趕走她們,她們和她魚死網破可怎麼辦?
兩個人相爭不下,玄冬性情刻薄,根本不把玄靜放在眼裡,直接就要去趕人,轉身走了沒幾步,阮梨珂自己先過來了。
玄冬一把甩開玄靜拽她的手,上前把話說了,讓阮梨珂帶著抱琴和蕭淮憬,三日內離開普丘觀。
不等阮梨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