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沒來得及說,碎星遙示意他們跟上。一路間妖怪們競相飛簷走壁,如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端是讓小狐狸眼花繚亂。待到她眼界開闊,卻驀然臉色突變!
晴朗的半空中,有一青一紅的殘像互動相擦。耀眼而激烈的白色妖光與詭異但玄異的青色妖氣數吸間交戰不下數十次。幾是漫天的浮光掠影看得人目眩神迷,但小狐狸卻無心欣賞。因為她知道正在戰鬥中的兩人是奪舜與葬謙循!
她思緒完全被他佔滿!小狐狸唯一想到的就是小狼的身份,曝光了!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光影速度不相上下,單就論後續力與威力來說紅光稍有不及,然青光卻似有顧及而無法痛下殺招。但即便是如此,兩光糾纏之處卻無不飛沙走石,引起陣陣氣浪翻騰。
“都給我住手!”
宏亮的怒吼聲自小狐狸的頭上響起,她不用抬頭便知那是碎星遙的聲音。小狐狸握拳的手緊了緊,思緒間一時紛亂如麻。既擔憂小狼停手後腹背受敵遭群毆,又怕他不住手的話會被群妖亂砍而死——分堂內的妖怪沒有上千,但也有上百。雙拳難敵四手,小狼的下場唯有九死一生可表。
兩道光芒滯了滯後,又是互鬥了兩記這才方歇。他們都在小心提防對手的偷襲,顯然不信任與之對戰之人養成過良好的戰鬥品德操守。
當他們完全靜止的時候,兩人的影像完全顯現出來,他們皆是高挑精瘦的身材站在一起原本該是賞心悅目,但小狐狸此刻非但沒有閒情欣賞,額鬢反滲出焦急的冷汗。
“唯白!大家快看,唯白在那裡!”一妖指空驚呼。
眾妖順著那妖怪所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位距兩人戰圈的高空平躺著一名魁梧的漢子。身上被層層的妖氣包裹,體表呈淡淡的乳白光澤。
儘管小狐狸知道自己現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很胡鬧,但她真的不是有意把唯白和獻給某神的祭品劃上等號的。她發誓,她真沒有想過花痴蝙蝠和陽光小狼會為一隻禿鷲因爭風吃醋而鬧到兵戎相見……
突然,小狐狸的頭被猛敲了一下。她“哎呀”一聲,份外哀怨的望向罪魁禍首。
“你想就想,不要嘀嘀咕咕念出來……”碎星遙暗斂銀眸。似有深感無力的黑線爬滿俊顏。他真搞不懂眼前的女人,她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思把這麼緊張的氣氛弄到令人哭笑不得?
不過託她的福,原本有絲緊張的心情放鬆不少。碎星遙玩味的稍揚唇弧,淺灰色的雙瞳燦冷。他朝天空中的兩人說道:“知不知道這地盤是老子的?敢在我分堂內隨意飛行妨礙交通,念在你們是初犯,各罰銀兩若干!”
“碰”一聲巨響。有少數飛行於半空的妖怪因續力不足而跌了個倒載蔥,把底下的某隻妖怪當做肉墊。非常不幸的是,因為分堂內所有妖怪都集中於此,原本空曠的庭院內也足可用妖滿為患來形容。碰撞聲,痛呼聲,叫罵聲此起彼伏,顯得極有骨牌效應的傳播散開。
半空上,奪舜與葬謙循的身子齊晃了下。然後,接著四目瞪對。
小狐狸向碎星遙投去鄙視的目光。這傢伙比她還會胡鬧……
碎星遙輕咳兩聲,終是拿出做老大的威嚴。“上面的聽著,再不下來罰金加倍!”
葬謙循向天翻翻白眼,奪舜幾不可聞的輕嘆。兩人四目相接,電花四射。只見兩道光再次閃爍消失,他們各站庭院中央空著得場地,分為兩邊對立。葬謙循一連做了幾個奇怪的手勢,高空中那包裹唯白的光慢慢下降。不過,白光仍舊沒有退散。準確的說,他沒有收回加持在唯白身上的妖力。
“屍牙,多行不易必自斃!你縱有通天本事,夜雪門也容不得你來去自如!”隨意高聲一喝,嘴角揚起輕笑。見眾妖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眉目間不由更加得意。“你敢在我分堂行兇殺人,縱使老大願放你歸去眾兄弟們也不會就此罷手,今日你孤掌難鳴,就算插翅也休想飛出這裡!”
聞言,葬謙循瞥他一眼,隨即視若無睹,淡藍的眸始終盯著奪舜,仿若眼前的是勢在必得的獵物。面無表情的野性俊容上飄逸著一絲不尋常的猙獰,就像久未食戮的狼般窮兇極惡。在這一瞬間,碎星遙好像有種錯覺,屍牙還是過去的屍牙,他始終未變。
“這是怎麼回事?”非常適時的化解冷凝的氣氛,碎星遙笑得雅痞,然眼底的冷光洩漏了絕對的權威。眾妖噤聲,包括擅自發言的隨意。分堂內,碎星遙平時素來和藹,但語調中有時難免摻雜著不容違抗的獨裁者慣有的壓迫力。
這隻屬於上位者。就如同久經戰場的葬謙循收起明媚,往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