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遙伸了個懶腰。“無常看來是知道你在這裡。”
葬謙循愣了愣,臉色微沉。“他怎麼會知道?”
“你問我我問誰?雖說我暫時把八哥的事給壓了下來,但遲早還是會被捅破。再者,為讓其他妖怪戒備兇手,我也不能把這事拽著秘而不宣,慢慢調查。”碎星遙沒好氣的撇他眼,“據唯白的稟報,那具屍體已經變成乾屍,區域性有燒傷的跡象,傷痕深可見骨。夜雪門裡誰都明白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妖怪唯有叛徒屍牙。”
“那就是說,荊紫藤傳來的訊息裡,追蹤小狐狸的妖怪是故意把我們趕往分堂嗎?”葬謙循分析著,臉色越漸深沉。他張望了兩眼四周,小心謹慎的問道:“你說,無常他會不會清楚青蛇與花蛇那回事?”
“應該不是知根知底。”碎星遙邊沉思,邊回應。“第一,斷修魂的行事絕不會如此不小心。第二,若是有人近距離跟蹤我們,憑你我的道行也不會發現不了一點蛛絲馬跡。除非來者的道行高過你我兩倍,但這個可能性被排除。無常的功力雖比我高,但也沒有高過我這麼多。這世道有誰會肯為一個不如他的頭頭賣命?”
葬謙循點點頭,表示同意。“再來,無常也不一定對黑狐之事感興趣。”
“那可說不定。”碎星遙嘿然一笑,顯得有絲鬼魅。他高深莫測的揚起下頷,“若是以前,無常自然對黑狐沒興趣。時至今日可不同了,你可別忘了蕭王曾向夜雪門買過小狐狸的命。”
葬謙循疑道:“這件任務不是斷修魂負責嗎?關無常什麼事?”
“切!我還以為你變聰明瞭呢。刺殺小狐狸這種事怎會惹得斷修魂出馬?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瞞著你,但斷修魂對黑狐感興趣這件事,我們四人裡大概唯有你不知道。”碎星遙搖頭嘆息,一貫的戲謔口吻總不讓人痛快。“現在,無常把你我都引到分堂裡,不就是為了栽贓嫁禍嗎?設想,假如你我都被算計進去了。那殺只千年黑狐不過是舉手之勞,又能為門裡立功,表裡又贏過斷修魂一局,無常何樂而不為?”
碎星遙每說一句,葬謙循的臉色便黑一分。小小的狼牙透過狼嘴露了出來,使可愛的幼年狼面色猙獰。
“既然無常都能在我的分堂裡埋暗子,說不準他也在暗地裡培養著什麼勢力。夜雪門的調查部門是由千里負責,我也不過是偶爾客串,千里絕不可能把實際有用的訊息提供給無常。假設無常是知道我們的行動,那定是有什麼人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碎星遙說得頭頭是道,銀眸平視著池面,如水面一般的平澈。“我倒是不怕無常知道我幫過你們,因為他不可能清楚我究竟在幫你們做什麼。但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我們被他掌握了具體位置,斷修魂怎麼可能沒察覺?”
“那人一向對無常表現的漠不關心。”葬謙循接過話茬,淡藍的眸光一亮。“也許他早就明白無常會對你出手,可能也在盤算著什麼。”
碎星遙手撫著額面,幾近哭喪的呻吟道:“千萬不要!我寧願被十個無常弄死,都不要被那變態給盯上。落入斷修魂手裡的妖怪臨死了都想不到自己究竟是被誰弄死的……”
“他又不一定是在算計我們。”葬謙循瞧著碎星遙那沒出息的樣,也不在他面前偽裝,反是冷哼道:“不過你也不要妄想他會幫我們,還是靠自己比較實在。”
碎星遙聳聳肩,他活躍一下沉悶的氣氛還不行嗎?
“就算我們猜出了無常的意圖又如何?現今我們根本無法扳回劣勢。除非你不管分堂裡那些妖怪的死活,不過若是這樣你叛徒的命運也被定下了。無常對外肯定宣佈是你勾結我,然後對門裡意圖不軌。”葬謙循嗤著,趴在地面休憩。美麗的狼毛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如燃燒的火焰。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一改頹喪,碎星遙自葬謙循面前跳了起來。“現在,我們去看看屍體有沒有留給我們什麼線索好了。”
葬謙循嘆息,他才剛趴下來休息。
“需要我抱你嗎?”挑眉問道,碎星遙笑得鬼怪。
後者不理不睬,直接忽視他的最後發言。一人一狼還沒走了幾步,遠遠就看見一隻禿鷲向他們飛來。唯白神色慌張,雖不至驚嚷,但飛行的姿勢卻甚為僵硬,落地時更險些跌了個鳥啃泥。藍眉一簇,碎星遙有不好的預感。“什麼事令你如此匆忙驚惶?”
“老大,不好了!”唯白來不及化為人形,鳥嘴突兀地吐出人語。“屍體不見了!八哥的屍體不見了!”
碎星遙與葬謙循兩人對視一眼,相皆面泛凝重。碎星遙神色冷然如雪,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