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皺臉,抿進嘴唇,把到口的痛呼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朱高熾全神貫注的只顧著忍疼,沒有注意到男人看到他強忍疼痛時,眼裡閃過的讚許和心疼。
在朱高熾忍著疼痛時,匆匆進來幾人,打頭的約二十出頭的美麗少婦,神情略顯冷淡嚴肅,快步走向男人,行了一禮,才急忙上前,見朱高熾閉著眼,皺著臉,抿緊的嘴唇白得嚇人,冷淡嚴肅的臉頓時一片焦急心疼,差點眼淚就下來了,連聲低喚,“熾兒?熾兒!你怎麼樣了?”
朱高熾微微睜開眼,見少婦面容美麗,但此時甚為憔悴,眉眼間關切憂慮,甚至流下眼淚,這少婦一樣給他似曾相識之感,還有,她喚自己為熾兒?
莫不是自己的孃親?自己的母妃?
便低低聲喚道,“母妃?”
少婦欣喜的邊擦去眼角的淚,邊柔聲道,“熾兒……你嚇死母妃了……”
“好了,王妃,熾兒剛醒過來,現在一定很疼,讓大夫給熾兒看看。”男人上前邊說邊攙扶著少婦起身。
少婦連忙恭敬起身,“是,是妾身忘形了。”
跟隨少婦進來的大夫急忙朝男人和少婦行禮,就上前給朱高熾診治。
涼涼的可能是草藥吧,朱高熾疼痛的感覺漸漸消失,意識慢慢清醒,聽到謙恭的聲音低低的說著,“稟王爺,王妃,世子的燒已經退了,傷也已經無礙,不過還需細細調養。”
“嗯,那就麻煩大夫了。”男人威嚴淡淡的說著。
“阿祿,帶大夫下去開方子抓藥。”少婦吩咐著,稍顯冷淡的聲音也有幾分威嚴。
待大夫下去後,男人又坐到床邊,低頭凝視著正睜著一雙眼睛的朱高熾,微微一笑,“熾兒好些了嗎?”
朱高熾凝視著男人,點頭,嘴角微翹,習慣性的眯眼一笑,笑容暖暖,配上他那圓潤的白皙小臉,甚為可愛。
“熾兒這次做得很好,不怕野狼,還救了弟弟!不愧是我朱棣的兒子!”男人滿意的拍拍朱高熾的頭,讚許道。
朱高熾一愣,弟弟?那天,那兩個小孩就是他記憶裡總愛給自己找麻煩的弟弟?
“熾兒?怎麼了?”男人,也就是朱棣,見朱高熾呆愣,不由不解問道。
“父王。弟弟們怎麼樣了?”朱高熾輕聲問道,心裡還是很關切,那兩小孩沒被嚇壞吧?
“放心吧。他們都很好。”朱棣微笑安撫道,摸摸朱高熾的頭,“你好好養傷,待傷好了,就可以跟他們一起玩耍了。”
朱高熾嘴角一彎,眼睛一眯,笑呵呵的點頭。
朱棣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朱棣一離開,少婦,朱棣的王妃——徐達之女,便上前,心疼的摸著朱高熾的頭,端正的面孔殘留著些許的嚴肅,但糅雜著溫柔心疼氣惱,“你這孩子!怎麼就撲了過去呢?!你平日裡膽子那麼小,怎麼那會兒就不要命了嗎?”
朱高熾抬起手,緩緩抓著王妃的手,咧嘴一笑,有些憨厚的笑容,“母妃,兒子沒事了,您別擔心了。”
王妃依然很是心疼的摸著朱高熾的頭,“你這孩子……”
朱高熾眯眼一笑。
留在最後的記憶裡,精明威武的爹,嚴厲慈愛的娘,還有總愛給自己麻煩的弟弟……
如果全都忘記了,那就重新再記憶一次吧。
朱高熾悠悠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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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迎來了一位王爺——燕王。
但這位王爺來的時候甚為安靜,沒有什麼動靜,就只是幾匹馬車,二十幾位隨扈。
北平的老百姓們甚為疑惑,這位王爺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此時,燕王府中,讓老百姓們甚為疑惑的王爺正在書房寫著大字。
旁邊,一年輕幹練男子正垂手安靜站著。
“張玉,你說,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馬上就撲過去嗎?”寫著大字的王爺忽然開口問道,語氣甚為漫不經心。
“回王爺的話,小的可能……不會……馬上撲過去。”喚做張玉的年輕男子低聲回答道。
王爺微微一笑,放下筆,抬頭看向窗外,窗外,有個小孩帶著兩個小小孩在玩。
“那你說,世子他為什麼能馬上撲過去?”
“小的覺得,可能就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吧。”張玉斟酌著詞兒回答道
那日,他和王爺循著哭聲找過去的時候,差點嚇得魂都飛了,那野狼半人高,就要撲了過去,世子肩膀上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