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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春坐在後院田埂邊的土地上,雙臂環著膝蓋,蘑菇似的縮成一團。
視線有些發直,愣愣地看著雙腳之間的零碎的雜草,大腦一片空白。
淚水蓄在眼睛裡,視線慢慢模糊。
睫毛輕輕一顫,大顆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個狀態太糟了。
她都沒敢自己回家。
蔣以聲倚在院門邊上,看著小姑娘縮成一團的背影。
臨春情緒上頭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剛才擰著眉頭從嗓子眼裡發出長長的一聲“嚶”,把蔣以聲整個人都給聽得一愣。
或許也是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臨春沒再等蔣以聲繼續說什麼,緩過神就出了琴房。
她其實緩了挺長時間的,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有點不能接受。
記憶中沒病沒災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去世了。
突然而來的噩耗,換誰都得緩個半天,
蔣以宣告白這種感覺。
當初他接到訊息時壓根就沒當真。
之後蔣臻連夜從國外趕回來時他也懵了許久。
礙著自己當初的感受,蔣以聲說之前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臨春。
但想想,都快成年的人了也沒必要瞞著。
現在看來還不如瞞著。
蔣以聲不知道臨春對自己發出的聲音有沒有具體的概念,音量大小或者是音色種類。
雖然很不合適,但臨春哭得實在是…很喜感。
悶著聲嗚嗚噥噥了半天,突然哼唧一聲,再抽抽兩下,又繼續嗚嗚噥噥,吸吸鼻涕。
像一臺錯頻的收音機,亂七八糟什麼聲兒都往外蹦。
他第一次見這種宣洩情緒的狀態,挺新奇的。
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覺得自己這個心態有點不對。
蔣以聲抓了把頭髮,側身移開目光。
顧輕白在櫃檯後撿了兩顆奶糖,去後院坐在臨春的身邊。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並肩挨著,臨春捏著糖果,終於忍不住嗷嗷大哭。
蔣以聲又在書店裡待了會兒,聽臨春哭聲漸弱,準備離開。
只是要走沒走掉,顧輕白讓他把臨春送回家。
蔣以聲:“?”
他爹都沒這麼使喚過他。
本不想搭理,可對上臨春的哭腫了的眼睛,頓了頓,還是停了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隔著半米的距離。
蔣以聲走在臨春的側後方,看對方低著頭慢慢走著,時不時用指尖點一下路邊的梧桐。
中午時分,路上不像早晚人少。
買菜的擺攤的,騎著腳踏車電動車,車鈴“叮鈴晃啷”亂響,路上走的全是人。
臨春走得慢,又靠著邊。
即便有蔣以聲跟在後面,她也注意著左右來車。
兩人全程沒有對話,互相保持靜止。
直到轉過一個十字路口,臨春停下腳步。
她又摸了摸兜,沒摸著本子。
茫然地抬了頭,看向蔣以聲。
蔣以聲瞭解,熟練地掏出手機遞過去。
臨春揉了揉鼻子,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再接過手機。
本想告訴蔣以聲不用送了,不至於用手機這麼大費周章。
可是當她拿到手機後,卻又想問點別的。
【以言哥哥是出了什麼事嗎?】
蔣以聲就站在她的身邊,藉著臨春的手看了眼手機,點點頭。
見蔣以聲沒接手機,也沒有要收回來的意思,臨春捧著手機,想問問出了什麼事,但又不知道這樣問合不合適。
蔣以聲垂著眸,突然聽見臨春嗓子眼裡發出一聲輕哼。
原本抿著的嘴巴開始往外撇,呼吸也跟著一併拉長。
好像…要哭了。
蔣以聲:“……”
好想走。
他沒遇到過這種事,女孩兒在他面前掉眼淚要怎麼哄。
也不是,他為什麼就得哄。
蔣以聲拒絕過不少向他示好的女生,也有被拒後當場哭鼻子的。
他最煩這種,走遲了甚至還會有人說他欺負女生。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
蔣以聲看臨春溼漉漉的睫毛,被凝成密不透風的小扇。
她的面板白,眼皮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