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窮地方,你到底來幹啥的?”
蔣以聲肩上搭了條毛巾,擦擦半乾不幹的發:“怎麼了?”
“都說窮地方思想落後,特別重男輕女。那小啞巴家裡姐妹四個,其中兩個都有先天性遺傳病,就這還生呢?”
蔣以聲把手垂下:“嗯?”
“那小啞巴排老三,先天聾啞,那小的是老四,腎臟不行,老二出車禍和父母一起去世了,今天給我們點菜的是老大。”
蔣以聲頓了頓:“她有兩個姐姐?”
“啊?”徐拓不明白蔣以聲怎麼抓的重點,“我也是聽阿姨說的,他們家的事鎮上都知道。”
蔣以聲若有所思。
“我真不明白,這些父母都不顧小孩的死活嗎?為了生個男孩至於嗎?一身的病讓女孩兒怎麼活?”
蔣以聲插上吹風機,掃了眼門外喋喋不休抱怨著的徐拓:“管得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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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春的家庭蔣以聲沒刻意打聽過。
主要原因是懶,對別人也沒什麼興趣。
徐拓經常說他外熱內冷,蔣以聲不置可否。
或許說什麼也無所謂。
蔣以聲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出了浴室看徐拓正在打影片電話。
“出來了出來了,”他一轉凳子,把手機舉向蔣以聲的方向,“剛洗完澡,美男出浴圖。”
蔣以聲笑了一下:“穆斂卿?”
他看了眼鏡頭,手機的另一邊是個姑娘,正笑得眉眼彎彎,往螢幕這兒湊。
“聲哥!我可想死你了聲哥!”穆斂卿大聲地說。
蔣以聲慢悠悠走到桌邊,隨手拿了瓶乳液在鏡頭前晃晃:“挺好用的,再買點。”
“好嘞,馬上雙十一我給你囤一箱!”穆斂卿一口答應下來,再扒著螢幕問道,“話說聲哥你跑哪兒去了?竟然帶徐拓玩不帶我!”
“沒什麼好玩的,”蔣以聲垂眸揉勻乳液,再略微嫌棄地往臉上拍了拍,“你來了會不習慣。”
“你抹這玩意兒怎麼這麼好笑,”徐拓樂道,“受刑似的還非要弄。”
“這裡太乾了,”蔣以聲慢條斯理地搓了搓手背,“我很嬌貴。”
徐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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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臨春把換好的橙子味棒棒糖給蔣以聲帶過去。
並且手疾眼快地制止了對方立刻要拆了的動作。
{不能吃。}
她打著手語,雙臂交叉態度強硬的比了個叉。
蔣以聲略一點頭,表示可以。
臨春有些狐疑,今天這人怎麼這麼好說話。
蔣以聲拿過她的筆記本:【但我想提一個問題。】
臨春畫了個問號。
【你有兩個姐姐?】
臨春微怔,隨後點了點頭。
【能和我說說另一個嗎?】
臨春盯著那一行字,像是率先陷入一段回憶。
蔣以聲的表情不參調笑,臨春停了許久,才重新握起筆。
【她已經去世快十年了。】
對於臨秋,臨春的大部分記憶已經開始模糊。
那場禍事來得太突然,出事時她才不到十歲。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都寫下來,蔣以聲一一看過,對她道謝。
臨春沒有收起草稿本,反而繼續寫道:
【我也有個問題。】
【為什麼你要問我這些?】
陳年舊事就像是烙在她心頭的一塊疤痕,雖然被十年的時間緩慢治癒,但觸碰時依舊會疼得心顫。
如果不是因為蔣以言,臨春不會回答蔣以聲的問題。
只是回答之後,也想知道原因。
【我想知道以言哥哥的事,我們等價交換。】
臨春想知道蔣以言來桐紹的目的,想知道他去世的原因。
還有蔣以聲,蔣以聲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蔣以聲指間橫著水筆,手指搭在桌上,很久才點一下。
他突然笑了,嘴角掛著淺淺的弧度。
【教你一個道理。】
臨春:“?”
【在做交易前,不要率先把要交換的東西給別人。】
臨春:“……”
【否則他們就會像我一樣。】
【拒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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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春有點生氣。
但生氣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