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紅露殿的蘇紅雪前輩突然一聲怒罵：“混蛋！”
說好的淡定呢？說好的修心呢？
白玉葉大腦一陣短路，似乎維持了十年的信仰，一朝崩壞，遙想十年前，這位女大能一臉慈祥和高深的言論，白玉葉至今尚能一字不落地複述，為何她自己先不淡定了。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不應該的。”
這次白玉葉就更暈了，因為說這話的，是他崇敬了四十幾年的師傅，一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是師傅，居然也有這麼失態的時候？
遙想十年前，這位白葉門太上長老在其他八人離開之後，語重心長地給他的弟子總結：“人這一生，總有許多坎坷、驚喜、磨難、榮辱，喜怒哀樂本是人之常情，愛恨欲也是常事，但我輩修行，就要心克之，做自己心的主人，才能讓修為更進一步。這些話，你現在可能還不能完全聽懂，但我希望以後在遇到類似的事情時，你可以先想一想，我對你幾個弟弟乃至你父親的要求只是行動之前先思考，但我對你的要求要加一項：心動之前先思考。”
好一個心動之前先思考，您老這是思考過的？思考過會這麼失態？
隨後幾位老人接二連三的不淡定表現，徹底把白玉葉給弄昏了，你們十年前說的話都是放屁嗎？為何今天一個個那麼失態？
當然，白玉葉更關心的是，他們為何如此失態，能讓他們失態的人是誰？
從九老鬱悶的談話中，白玉葉總算是明白了。
原來如他們這麼強大的存在，也有失手害死人的情況發生，原本他們的神識以陣法分解後籠罩毒谷，本是萬無一失，即便其中也有死亡發生，但卻不會因為關卡產生身死，只有互相廝殺或者非第一日任性上毒橋才會有真正的死亡，其他時候，一旦出現不支，都是被送出毒谷，這件事是九位老人給各門派的福利。
如今，他們是自打耳光了。
第253章 心，碎了
在白玉葉大腦一片空白，被自己敬仰的人無限衝擊的時候，反倒是顯得很淡定。
接下來的事情，才是真的讓白玉葉瘋狂。
“老白，我的神魂被吞了，你呢？”
“一樣。你們呢？”
“我也是。”
“一樣。”
“真想不到，這次居然能碰到如此妖孽。”
“這點神魂倒不算什麼，我等閉關修煉一段時日，也就補回來了，只是青石塔的那個小姑娘，有點可惜。”
“是啊，怎麼會就好端端的嚇死了呢？不該啊。柳兄的鎮魂音聽上去雖然難受，但是不會傷及神識，反而可以幫他們這幫小兔崽子凝練神識，怎麼就死了呢？”
“怎麼就死了呢？”
白玉葉聽得雲裡霧裡，基本明確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毒谷最大的好處之一，由九位茂林域頂尖高手協力，最後由擅長神魂和醫術的仙植坊前輩柳奕竹施展鎮魂音。
別看鎮魂音聽上去可怕，聽起來頭痛，實則這根本就不是音波攻擊，而是音波輔助。
正如紅露殿蘇紅雪前輩所言，這種音波根本不可能傷及神識，反而在人無所知的情況下施展出來，就會引發聽者下意識的微弱反抗，再有就是直指靈魂的震顫，全都是幫助後輩子弟們手段。
而為了讓他們修煉的效果增強，無論是哪個門派都不會事先透露音波這一層，為的就是出其不意，效果也是極好。
即便有人選擇不盡如人意，但怎麼著都是他們的後輩徒子徒孫，都是他們這些老傢伙的希望。
所以，能享受到音波的也不止是內殿谷中這些人。
包括被提前送出去卻沒有離開的歆愔、洛雲城，以及第一波就已經被淘汰卻因為侯長老那層關係賴著沒走的侯襄等人，也都享受了一次這樣的淬鍊。
當空一聲喝：“你們太令我失望了，難道就因為沒有被重視，就這麼消沉下去嗎？人貴自愛，只要你們自己對自己還有信心，又何懼他人的眼光？”
這一聲喝幾乎就發生在讓內殿的人進行選擇的同時。
也就是兩撥人同時被吼了，大家都沒事，就死了林忘憂一個。
然後第二件事，就是被留下的五個人，不對是四個，因為林忘憂在他們眼中已經是死人了。
留下來的四個人中，有一個奇葩，居然可以做到將這九位大能的神魂吞噬。
這樣的描述有些偏頗。
這並非是說那人真的勝過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