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鍾嶽在慢慢的蛻變,只是這種潛移默化的蛻變,很難發覺罷了。
鍾嶽背上書包,跟著張來福坐上了周大光的廂式貨車。
張來福抽著煙,將菸灰彈到窗外,“z縣的筆廠、硯長跟墨長如今都合併了。現在買文房四寶的人少了,你要去暑期實踐啊,可是沒多少工資的。”
鍾嶽笑了笑,他是為了這點錢?
“師父,我這制筆也學了幾個月了,真正的流水線還沒瞅見過,再說其餘的手藝也得看看不是?”
張來福露出深有意會地笑容,“你能這麼想最好了。”
周大光開著車,笑說道:“小嶽啊,要我說,你跟著你光哥我跑長途算了。這筆廠啊,真不是小年輕能呆得住的地方,現在制筆的,都是一群阿姨大媽。”
“去去去。”張來福直接打斷道,“那是現在的人都浮躁了,你要擱以前,這制筆的活兒,都是女人碰不得的,現在那些好的筆,都是一些老師傅做的,你去打聽打聽,哪一個不是老頭子。”
“得嘞,您吃香,行了吧。”
張來福嘴裡不饒人,“我要是當年不退下來,現在最不濟,也混個副廠長噹噹。”
周大光跟著恭維,“那我不就是車間主任了?哈哈,張副廠長,那您可得多多提拔我啊。”
“去你的。”張來福想起來,問道,“誒,小嶽,你是準備呆多久?”
“可能兩個月吧,嗯,最少就兩個月。”
張來福點了點頭,“那你最好在縣裡租個房子,每天這來來回回的,總不能讓你光哥送。他跑長途也辛苦的。”
“恩,您說得對。”
車子到了一處有些偏僻空曠的老式廠房,一旁白色的廠牌有些古舊,鍾嶽掃了一眼,“老胡開文墨廠,師父,您不是說合並了嘛?”
“是合併了沒錯啊。如今做筆做得最好的,是在淞滬的周虎臣筆廠,但人家也和曹素功墨廠合併了,這個還在咱們縣裡的墨廠,別看單單是個墨廠,裡頭做筆的,鑿硯的還有煉墨的都有,走,進去吧。”
三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