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土,沒錢時,需知一點,不是為錢而書,是為了書畫而賺錢,這樣就可以了。你是知道的,書畫,它費錢。”
鍾嶽又問道:“那先生畫什麼最掙錢?”
“板橋說我的山水不如人物,人物不如瓜果,瓜果不如花鳥,花鳥之中,梅花一絕。所以我畫梅花最掙錢。”
“再冒昧問一句,先生可否教我畫梅?”
金農一副老氣橫秋的姿態,皺眉道:“系統不讓啊……”
第一三七章 熱鬧的小荷山
年輕人基本不看報。
但是昨晚的頭版頭條,著實引起了徽州書壇不小的轟動。
標題噱頭十足,主要還是鍾繇後人這個身份和靈飛經橫空出世,這二者聯絡在了一起,產生了微妙的關係。
書法界講究傳承有序。近代更是分派別類,吳昌碩與“吳派”;康有為與“康派”;鄭孝胥與“鄭派”;李瑞清與“李派”;于右任與“於派”等等,這些以書法大家為核心,延伸開來的書法體系,到了如今,依舊有些威力。
譬如如今國內一線大師,都是有師承關係,弟子,再傳弟子,這些都是身份的象徵。然而提及鍾繇,對於書家而言,那就像是進廚房拜灶王爺一般,無論是哪個流派,都是公認的書法鼻祖。
關鍵是鍾嶽的這手靈飛經,太過神秘了,居然已經超越了拓版,直逼原跡。
小楷不能代表整個書法造詣,但是真正能夠將小楷寫得有如此水準的,還是屈指可數。鍾嶽的神人九勢,自然是旁人所無法觸及到的筆法。
鍾嶽被先是被手機振動吵醒,之後又是一陣門鈴聲。
他有些不爽了,大清早的,是誰擾人清夢?
電話顯示的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黃明川的。
鍾嶽掛了電話,走到屋外的時候,門鈴聲又消失了。他一想,可能是哪個調皮搗蛋鬼吧,大清早的瞎胡鬧。
昏沉的意識醒了大半,他簡單洗漱了一番,默坐在客廳中,等著小灶上滋滋煎著的荷包蛋。
這回,門鈴聲又響了。
他關掉了卡式灶的小火,走過去開門。
他有些意外。
兩個女人。
“柳先生?”
穿著素色中式開衫的柳梢娥身上透露著知性的古典女才人味道,“這麼早,叨擾到你了。”
這樣一位文化大家到訪,有些讓鍾嶽受寵若驚了,“哪裡,兩位屋裡坐吧。”
“年紀大了,老人家起得早,二十分鐘前過來按門鈴,沒響應,我和小敏就在附近的山上轉悠了一圈,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們可就要無功而返了。”
鍾嶽微微一笑,端來兩杯茶水,“睡得太沉,一般家裡也沒什麼客人,所以以為是放暑假的孩子瞎胡鬧,按著玩的。”
柳梢娥轉頭望了望,“你這佈置得倒是挺舒適的,難怪了,能夠寫得如此不沾煙塵的清秀小楷來。”
“您過獎了,這位是……”
中年婦女伸手和鍾嶽握了握,“我叫康敏,是華東美院的校長。”
“康校長你好。”
柳梢娥說道:“前些日子,我和小敏還在說你的事情,沒想到,昨晚,你又炸出了個平地驚雷,轟動了整個徽州書壇。”
“慚愧了。”
柳梢娥說道:“之前只知你漆書筆法奇絕,沒想到還藏著這麼一手小楷,似文徵明小楷,然風骨筆法,又在文之上,看來你的漆書如此超然,是有源頭的。”
很多人學書法,都想獨樹一幟,有從魏碑入手,有從行草入手的,但最後都敗下陣來,規規矩矩地從唐楷、漢隸一步步學起,為什麼?沒學會走就想跑,只會摔得更慘。一開始鍾嶽露出這手漆書的時候,柳梢娥就覺得鍾嶽的功底很紮實,如今在這篇靈飛經上找到了源頭,只是這位文化大家可能做夢也想不到,鍾嶽是先學的金農漆書,後學的小楷。
“只是鍾嶽,我這次特地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您說。”對於這樣一個無關功利的學者,鍾嶽覺得德高望重、高風亮節,在柳梢娥身上得到了十足的體現,這樣的大家,才值得尊重。
柳梢娥有些擔憂地說道:“傷仲永可讀過?”
“您的意思是……擔心我膨脹了?”
一旁的康敏笑而不語,膨脹這個網路熱詞,可能柳梢娥還不是很理解其含義,便低聲解釋了兩句。
柳梢娥恢復神情,說道:“我看過太多年少成名的書法天才。他們有些都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