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讓秋煜陽來送她,因為他臉上矛盾的表情,以及他眼中艱難的掙扎,已被她一覽無餘。
凌凌也是有自尊的人,她需要的是純粹的感情,而非她苦苦去爭取,熱臉貼冷屁股去換取對方一顆搖擺不定的心。
秋煜陽是很好,對她也好的沒話說,但他明顯有了自己的考量和抉擇,凌凌甚至自嘲的想:她要是個醜八怪的話,秋煜陽沒準早棄她於不顧,還會在這裡矛盾個屁呀!
男人啊,無論多大年紀,都是這麼現實!
凌凌扯了扯唇,有些涼薄的笑了笑。
墨君堯來送的凌凌,儘管上次和凌凌鬧的不歡而散,但入住的酒店出了那麼大的事,他不可能不關注,相識一場,他還是大度的去探望了凌凌和虞珏。
得知凌凌要離開海市,他來相送,而他也馬上要離開海市,回安城去了。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兩人握別,凌凌一臉歉意地對墨君堯說:“抱歉讓你們在海市耽擱了行程。”如果不是因為虞珏和她發生意外,墨君堯和秋煜陽都早該回安城了。
墨君堯深深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臉上的傷,說:“不要緊吧?”
凌凌撥幾綹長髮把傷遮住,極是坦然自若:“不要緊。”
“那個……”
“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墨君堯優雅地聳了聳肩,極是紳士地道:“你先說。”
凌凌又想去撓額角的傷,神情微赧地說:“上次對不起啊,我向來說話都不過腦子,有時說了什麼自己也不是有心的,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啊。”
墨君堯卻無語地望著她:“我怎麼覺得你變相在說我老?”
26歲的男子,其實正風華正茂,何況他又生得俊朗不凡,但相比17歲左右的小姑娘,確實覺得自己年紀有點大,用三歲一個代溝來比喻,他們中間都隔著一座“火焰山”了。
凌凌滿頭黑線地望著他:“我以為疑心病是女人的專利,怎麼男人也有?”
兩人都笑了起來,覺得這個問題是挺無聊的。
相逢一笑泯恩仇,之後便好說話多了,前些日子的隔閡煙消雲散,墨君堯便順理成章的索要了聯絡方式。
他表現的成熟又理智,睿智又風趣,凌凌不好拒絕,想了想,把自己的企鵝號和微訊號給了他,解釋道:“我的手機號碼常更換,沒有固定的,企鵝號我媽媽經常會翻我的聊天記錄,換了密碼也沒用,就這微訊號我媽還不知道,你要是有什麼事,就……”
“我知道,”墨君堯一派沉穩地接過她的話:“咱們就相當於一對地下工作者,要不要先來個接頭暗號?”
“……接頭暗號?”凌凌頓時雕堡了,她訝然摸頭,眨巴著長長的眼睫毛,樣子十分的呆萌。
墨君堯咳了咳,面不改色:“這不是防患於未然,怕你媽媽又洞察了你的微訊號麼?咱們以後每次聊天之前先發暗號,確認對方身份,下線之前刪掉記錄,神不知鬼不覺的,你媽媽就是福爾摩斯再世,柯南投胎,估計也束手無策。”
“是嗎?”凌凌睜大眼睛,更呆萌了,玩個微信咋還這麼複雜咧?她又不常上。
墨君堯壓根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只一本正經地催促她取個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接頭暗號,這樣比較保險。
-_-^,凌凌覺得這太複雜了,所幸墨君堯也不指望她,主動提供幾個徵求她的意見:“這裡有:許你一世繁華,江山為聘;地佔高崗,一派溪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地瓜地瓜,我是土豆;天王蓋地虎……”
他還沒說完就被凌凌打斷:“你那都是找度娘要來的,我媽也跟度娘熟,你這套行不通,聽我的。”
她握緊小拳頭,很嚴肅地說:“妖獸沒文化,獸獸力量大。”
墨君堯立時一臉苦瓜相:“果然有代溝。”
凌凌頓時噗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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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母上大人不在,留了字條,說是有要事去辦,估計幾天不會回來,叫她自己照顧自己。
凌凌睡了一夜,早上起來做完功課,隨便弄了點吃的,又登上了遊戲。
此時還早,破曉到遲暮通常都是晚上上線,她也不在意,正打算帶小狐狸去升級,卻聽到“叮”的一聲——系統提示:你的好友破曉到遲暮上線。
凌凌怔了怔,心說怪啊,這傢伙很忙的,貌似白天鮮少上線。
好友破曉到遲暮對你說:攬月,咱們去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