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還卿和姬十二等人策馬趕過去的時候,匪徒已挾持著人質出了檀香寺,正往檀香山上而去。
因為被挾持的幾位女子俱是官家小姐,且父親均是朝廷大員,再加上一個身份尊貴的琉璃公主,使得呂將軍和於大人頗為忌憚,擔心匪徒來個魚死網破和玉石俱焚,傷害到公主和這些小姐
。
投鼠忌器的結果就是匪徒愈加囂張,他們彷彿篤定官差不敢拿他們怎麼樣,行事越加的大膽和洋洋得意,時不時舉刀嚇唬被劫持的女子,迫使她們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為樂。
時值六月初,本已是酷暑燥熱的天氣,但檀香山是滄月有名的避暑聖地,山上綠樹成蔭,涼風習習,如若不是遇上這等晦氣事,倒是分外的心曠神怡。
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和亡命之徒,但聽呂將軍所言卻不是那麼回事。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應是夜氏餘孽及迦南島夜氏逆徒。”呂將軍說道。
“迦南島夜氏?”顧還卿正站在樹上眺望,以觀察敵情,聞言便把視線投到呂將軍身上。
呂將軍道:“夜氏王朝覆滅以後,有未被剿除的餘孽趁亂逃回迦南島,他們唆使聯合迦南島的夜氏本家,不甘心的想反撲回來,但顯而易見是以卵擊石,我朝女皇陛下文功武治,任人唯賢,執掌國政之後根基穩固,豈是那幫宵小可以比擬的!”
“他們失敗幾次,便逃灰溜溜的逃回了迦南島,這次不知怎麼回事,又重來攪事,還大膽的跑來擅香寺劫持官家小姐,真是不可饒恕!”提起夜氏的行徑,於大人也是餘怒未消。
顧還卿點點頭,表示瞭解了。
姬十二一身低調而奢華的銀色錦衣站在樹下,仰頭朝她伸出手:“下來卿卿。”
他長身玉立,清貴無雙,風華卓絕的令人不敢直視,偏偏他望著樹上的女子,深邃墨眸裡的柔情與憐愛都要滿溢,專注的神情仿若這女子就是他的全部乃至全世界,聲音溫柔似水。
呂將軍和於大人不禁耳熱,兩人趕緊移開目光看別處,早聽過這對夫妻恩愛異常,但百聞不如一見——見到了,你才知道所言非虛,他們豈止恩愛?簡直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恩愛的都有些過頭了。
成親也好幾個年頭了,怎麼給人的感覺還像新婚夫婦?呂將軍和於大人分別在心裡嘀咕。
顧還卿從樹上飄然躍下,搭著姬十二的一隻手,對一旁的莫影道:“師弟,迦南島好像是你管轄的範圍,你應當比我們熟悉,夜氏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她的嗓音溫婉而不失嬌媚,清冷卻悅耳至極,莫影聽在耳中,心湖裡像被投入一粒石子,掀起了一層層的漣漪,他穩了穩悸動的心神,轉過頭來,神情又平靜如水:“交給我吧,我來解決。”
淡淡數語,寥寥幾字,輕描淡寫卻又氣定神閒,眾人立刻將目光投向這個風采翩然若仙的年輕王爺,但注視的更多的卻是他區別於太子殿下的眉間一點紅。
“咳咳!”莫風連咳數聲,雙臂環胸擋在莫影身前,維護的意味濃厚,他對顧還卿道:“迦南島的夜氏自夜應雪之後,就成了一盤散沙,他們的現任家主夜巒資質平庸,及不上當**應雪的一根小指頭,他連自己的專屬毒藥都沒有,所用的‘雪之殤’還是從夜應雪那裡剽竊來的。”
雪之殤,聞名久矣,這是夜應雪的成名之作,不過用途不廣泛,因為夜應雪自己成名的時間都很短暫——他就像一顆璀璨而耀眼的流星,光芒四射的從深黑夜幕劃過,驚豔四方卻轉瞬即逝,留給人的只是無限遐想與遐思
。
顧還卿對雪之殤的認知,僅限於薄野素櫻的手札上曾被塗抹過,但黛女皇手中卻有此毒的解藥,為當年薄野素櫻所贈。
有莫影和莫風出馬,此事很快得到了解決,姬琉璃和諸位小姐都被解回來了,雖談不上毫髮無傷安然無恙,但確實都只受了一些驚嚇,身體沒有受傷——至少沒有誰缺胳脯少腿,或身上臉上被劃了一刀之類的情況發生。
莫影的人抓到了一部份夜氏的人,被於大人帶走,交由刑部大牢審問,呂將軍則負責收尾事宜。
事情看似很圓滿,顧還卿本以為這只是平靜生活中偶爾投進來的一點小石子,很快就會被大海淹沒,沒想到,此事卻還有不少後遺症。
首當其衝的是姬琉璃,她好似中了雪之殤,服了解藥之後,身體上的毒性是除了,但整個人卻變的格外神經質起來,一點點風吹草動便嚇的瑟瑟發抖或抱頭尖叫,歇斯底里的讓人難以置信!
其次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