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陵珺,其母蘇貴妃,她的全名——東陵靜羽。
這樣的兩個人,誰也無法將他們聯絡在一起,卻育有一女。
顧還卿默默把夜燕然的骨雕放回專門用來收集骨雕的口袋,半晌無語。夜璟乃夜皇眾多皇子中的一個,因參與謀反,被假扮夜皇的花非花砍了頭,死了約有十個年頭,而戚蘭就是張桂蘭,不用說,也早死了。
莫影輕哼:“鳳燕然原來才是戚蘭的女兒,而且她還是你的大仇人夜氏之女,看來你爹這次虧大了
。”
早說滴血認親不靠譜!看看,這非親生關係的血一樣融在一起!
“夜璟……戚蘭……”顧還卿盯著夜燕然生身父母之銘牌,實在難以置信——這麼說來,她爹認錯了女兒?!
不管是姬琉璃還是其他三女,她們的骨雕上都綁著其生身父母的銘牌。
對!經莫影一提醒,顧還卿立刻去翻銘牌——這童女陣就是施術者用骨頭把四位女童的模樣雕刻出來,她們的生辰八字也要刻上,再將刻了她們父母和親朋好友名字與生辰八字的銘牌綁在上面,輔以咒語、符篆及一些特殊的道具,然後泡在血水裡,好供施術者奪取這些人的運勢和運氣,乃至生命。
“看看她骨雕上掛的銘牌,她爹孃的名字及生辰八字應該在。”
“夜燕然?怎麼是夜燕然?”她百思不得其解,東陵燕然未認祖歸宗之前的芳名是鳳燕然,怎麼也跟“夜”字扯不上邊啊!
“名字不對,不是……是姓不對……”顧還卿皺著眉,把骨雕移近燈火,仔細擦拭辯認。
“怎麼了?”
分別撈出謝靜羽、雲緋城和東陵燕然的骨雕,顧還卿卻自己“咦”了一聲。
莫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顧還卿一看,代表水的離位果然空著。她想了想,便道:“許是血池乾涸,骨雕移位了。”
莫影打量著血池沉吟:“離位空著,姬琉璃應在離位才對,兌位代表沼澤。”
“有什麼不妥嗎?”
四女的骨雕按行八卦排列,分別在乾、坎、艮、震、巽、離、坤和兌位中選擇適合她們的位置安放,而姬琉璃的骨雕在兌位。
莫影卻“咦”了一聲:“在兌位?”
她忍著噁心,拿出布巾把骨雕擦了擦,上面果然寫著姬琉琉的生辰八字,而那七個銘牌,不出所料,寫著璃王和軒轅霏等人的名字及生辰八字。
她戴上特製的手套,飛身掠過血池,攫出姬琉璃的骨雕,其上血跡斑斑,血塊淋漓,纏著幾個符篆,還綁著七個個寫著生辰八字的銘牌。
顧還卿看到了姬琉璃的骨雕,因為她骨雕上刻的女童模樣最清晰,年貌最大,與硃砂小時候的樣子有點接近,半歪在血池中。
莫影只看了她的箭囊一眼,便默默地接過香,按她說的一一照做,並低沉的向四方道了幾聲得罪。
說完,她起身,又朝那些死人和七零八落的白骨做了幾個揖,道了幾聲“得罪”。然後又從箭囊裡取出三根香,遞給莫影:“驚擾了亡靈,你也上幾柱香,作幾個揖。”
直至開始化符,她才回答莫影的問題:“花非花作惡多端,為了這個童女陣不知傷害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清虛道長慈悲為懷,希望能超度這些無辜者,我也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投個好胎,有個美好的人生,能為他們做點什麼,我求之不得。”
點上三柱香,用小石頭固定住,她虔誠地朝四方作了幾個揖,嘴裡道著“得罪”
。
顧還卿掏出火摺子,又從背後的箭囊取出三根香,在洞內找了一圈,除了死人便是骨頭,她只好又折回豁口處撿了幾塊小石頭來。
莫影的目光掠過她手中的黃符:“也是清虛道長畫的,你也信這個?”
她掏出隨身攜帶的符,蹲在池邊,低頭打量血池,仔細尋找著四女的骨雕。
顧還卿點了點頭,古人的智慧深不可測,不可小覷。
她一抬頭,看著洞壁上兩個巨大的十連枝樹形銅燈,莫影卻道:“此燈設有機關,洞門一開則會觸動機關。”
花非花做事不計後果,這些白骨和這些死屍,只怕都是被花非花抓來放血的。
顧還卿有些難受地皺了皺眉,目光掃過那幾具已分不出男女的屍體,耳中卻聽莫影的聲音:“自花非花死後,血池的血水得不到及時的補充與更換,便成了這個樣子。”
而池子裡面的血液早已乾涸凝固,呈黑褐色,散發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