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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琉璃一時看得痴了,身體一陣一陣的悸動,不由得慢慢、慢慢朝她靠攏,鼻尖輕輕嗅著她頸上的體香。
顧還卿安安靜靜地伏臥,偏著頭,篷松烏絲微散,露出半張雪白生輝的臉龐,她長睫彎彎若羽,眼線長而翹,五官精緻而立體,黑髮映的紅唇更加嬌豔,肌膚光滑晶瑩,渾不見一點瑕疵,當真是天生麗質,清豔絕俗!
“即便後來落入惡人之手,被那壞女人打的皮開肉綻的時候我也滿懷希望,盼望著有一天你能來救我,來找我……我一直堅信你離不開我!”姬琉璃慢慢伏下身,輕輕趴在顧還卿的後頸處,隱聲低泣:“可你沒有……沒有……你忘了我……”
她的聲音愈來愈低:“那時我誰也沒有,可我不覺得孤獨,亦不覺彷徨與迷惘,因為有你會替我處理一切,料理一切,我只管服侍你就好,我心神俱安,莫不靜好。”
“我沒忘。”姬琉璃垂首輕撫她修長的玉頸,手法嫻熟地梳理著她頸上的筋脈,語氣輕的恍若怕驚醒夢中人:“但當了公主後所經過的日子,卻萬萬及不上服侍你的時光。那時,我雖是卑微的丫鬟,可你會護著我,對我比任何人都好……我心裡也只有你,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吩咐我的事,我縱是命也不要也會替你完全……你是我的主心骨,有你,我便不會迷失方向……”
兩人雖說有幾年不在一起了,但畢竟做過主僕,長期積累下來的默契不是蓋的,她的手法老道,顧還卿一會兒就被她按的昏昏欲睡,舒服的像在雲端徜徉,半闔著眼睛,聲音宛如夢囈:“生在帝王之家,饒是不自由,但也比尋常百姓不知要強過多少倍,你自己吃過的苦頭莫不是全忘了?”
“莫說傻話,別人羨慕你都來不及呢!”
姬琉璃卻苦澀地笑了笑:“什麼公主不公主,無非是吃飽喝足,不為生計發愁,本質上還跟原來一樣,同樣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公主,呵呵……於我這種胸無大志的女人,也只是多了一個華麗的外殼而已。”
顧還卿幾次阻止她,都不見效果。於是只好道:“你如今貴為公主,這樣做豈不是拆煞我也?”
打發走了不甘不願的姬十二,姬琉璃臉上才露出既羞澀又勝利的笑容,她笑眯眯地拉著顧還卿坐到錦榻上,替她除去外裳,又扶著她面朝下躺著,這才心情愉快地替顧還卿按摩。
姬十二一咬牙:“那你還是事後補償我吧,我記著咧,你敢耍賴,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假的,可她不走,你狠得下心趕她走?”
“真的,不誆我?”姬十二睨著她,既滿懷期待,卻又怕她敷衍他。
顧還卿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只好湊到姬十二耳邊安撫他:“你再忍忍,等他們都走了,我好好補償你。”
他猶想悍衛自己的權益,姬琉璃卻已經歡快地坐到錦榻上,拍了拍舒適的鋪面,對顧還卿招招手:“卿卿,你過來,我給你按按,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幫你按蹺了嗎,一按你便會睡個好覺,起來氣色也格外好。”
一如此刻,她軟硬兼施,既給他講道理,又打親情牌,雖談不上字字珠璣,卻佔盡上風
。
姬琉璃的口才變好了,她以前性子靦腆,人也軟弱,經過這次的事件後,不知她是變堅強了,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總之整個人都變了——不僅不再處處以柔弱的姿態示人,說話也講究策略和方式了。
姬十二著重看了姬琉璃一眼。
“為什麼不行?只一個晚上,又不是十個晚上?”姬琉璃據理力爭:“況且我是有正經事找卿卿,你能不能別這麼不通情理?我好歹是你表姨,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看你母親的面,也會成全表姨是不是?”
難得今日酈王沒空纏著他,他只想和老婆好生親熱親熱,不想理其他人和其他事。
自打酈王那老丈人來了以後,他和顧還卿親熱都不方便了——那個並不老的老頭子天天晚上硬拉著他不是弈棋就是秉燭夜談,做盡煞風景之事,白日也會時不時的出來打擾他們,弄得他想白日宣淫都提心吊膽的,就怕酈王突然蹦出來敲門。
“不行!”姬十二強烈抗議。
然而,更讓他氣悶地是,到了晚上,姬琉璃還賴著不走,她直截了當地道:“十二,我有許多關於和離的事想請教卿卿,你且委屈一個晚上,隨便到哪住一宿,明日我便把卿卿還給你。”
自打決定和離後,姬琉璃便開始以姬十二的長輩自居。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