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也從嘯風樓回來了,沐浴更衣之後,便摟著她躺下,跟她親親熱熱地說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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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好一孩子,楞生生讓謝輕衣一家子養“殘”了。
她看了看**上睡的安靜的雲緋城,萬分同情——有謝輕衣這珠玉在前,估摸這姑娘這輩子也只能“一葉障目”,再也看不到整片森林了。
顧還卿滿頭黑線,敢睛安陽王這一家子,都是陰謀論者,包括這個看似冷漠無情的俊美少年,也是個腹黑郎……
“……”
“不出十天,他們不吵個天翻地覆,我把頭割下來給安昶辰當球踢。”少年胸有成竹的斷言。
“他?安昶辰?”少年一臉的無畏無懼,天真無邪的鳳目清亮湛然:“他是很出色,但是,緋城已被我們家**壞了,被我養刁了,她只跟安昶辰相處的兩三天,恐怕就要把安昶辰嫌棄的一無是處,覺得他怎麼那麼沒用,都達不到她最普通的要求。”
她眼珠一轉,狡黠地道:“比如……你見過的,安昶辰,也是非常不錯的,你就不怕緋城看上他?”
顧還卿不信邪:“我知道你長的俊,功夫又好,為人能幹,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強中更有強中手,你就不怕來個意外?不說比你出色的,總有跟你平分秋色、不分軒輊的男子吧……”
這話很平淡,卻很拽哦!頗不以為然,儼然篤定緋城眼裡除了他,再也看不上別人。
謝輕衣幾不可見的撇了撇唇:“緋城能看得上誰啊?”
養媳婦兒養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還卿撫了撫額,決定不跟這奇葩娘教的奇葩兒子結梗了,只道:“那緋城不知道你是她未來的相公,要是……我是說萬一哈,萬一哈,你別當真,我就打個比方,緋城她不是不知情麼,萬一她看上別人,跟別人跑了,那你怎麼辦?”
廢才?廢才你們還當寶似的養了這麼多年,敢情你們家就缺這“廢才”?
“……”
顧還卿無語問蒼天,半晌才道:“緋城其實不笨,她只是沒什麼心眼,為人單純了點。”“跟尋常人比起來,是這樣沒錯,她只是懶散,東西慢點,再加上有爹孃和兄長們**著,她越發的不思上進,有時恨不得連腦子都不用。可我娘說,按緋城那個家族的女性來論,緋城這樣,已……已算是笨的無可救藥,資質平庸的堪稱廢才。”
安陽王妃,您還能再靠譜一點嗎?有這麼坑兒子的娘麼?
“……”顧還卿倒。
謝輕衣不自然的垂著分外好看的眼,憋了好一會兒的氣,才吭吭哧哧的小聲說:“娘說是我媳婦兒,自己的媳婦兒必須自己顧著……媳婦兒太笨……當牛做馬的,咳,也只能認了……”
而緋城,一個來歷不明白的嬰兒,安陽王夫妻卻煞費苦心的替她製造假身份,不惜欺騙世人,稱其是安陽王妃十月懷胎所生。
要知道,安陽王妃當初生了謝輕衣,都只是把他送回謝家,並未向外界宣佈他的身份
。
“弟弟,甭騙我。”顧還卿要笑不笑的斜睨著他:“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緋城有多呆多單純,無需你向我贅述,我只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你心甘情願的給她當護衛?”
謝輕衣白皙的臉上飛上一層薄紅,眼皮不自然的眨呀眨。
“她小時候呆呆的,睜著倆黑黑的大眼睛,白白胖胖的非常可愛……很,很遭人疼,我們家沒女孩兒,都是小子,爹孃便拿她當女兒養,全家人都很喜歡她……”
顧還卿斟酌著道:“你看,你身份尊貴,緋城被抱回你家的時候,身份未明,這種情況下,就算你再當她是親妹妹疼,也不可能屈尊降貴的給她當護衛,任她隨意使喚,總要有個原因吧?比如……”
“什麼?”
謝輕衣仍在自責,顧還卿卻忽然問道:“你娘抱她回去的時候,就沒跟你說些什麼嗎?”
“這次怪我太疏忽,才讓她遭了這麼大的罪!”
那是因為你在她身邊,有你,她哪能吃什麼苦?顧還卿暗地嘆息。
“她打小到大,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受過這樣的疼。”謝輕衣坐在**頭,替她把臉頰上的一縷髮絲順到玉枕上,冷清的聲音隱含疼惜:“饒是家破人亡的那段日子,她除了哭的厲害,也沒受過什麼苦。”
少女臉色蒼白,無知無事的睡在**上,越發顯得眉目格外的烏黑,臉蛋精緻無瑕。
謝輕衣垂著頭,低低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