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緋城動不動就要跟人拼命的樣子,連殿下都敢大聲吼,她委實不想惹她,徒生事端。
“怎麼了郡主?”身後的侍女要探身來瞧,雲緋城忙推開她:“我發現這水裡的魚好有趣,你快去給我找杆釣竿來,我要釣魚。”
“這是……”雲緋城捂住嘴,想驚叫,臉色都變了。
那物一身黑,鱗甲崢嶸,看不出具體有多大在,只覺巨大,尤其一雙黑寶石模樣的大眼睛,在水裡發出幽冷森然的光芒。十分的駭人!
正想看看水裡有沒有魚,才凝目,便覺異樣,稀疏的幾株荷葉下,似有一龐然大物趴在水裡。
倚欄而望,臨水照影,頭上垂柳依依,水裡倒映出亭臺樓閣,雲緋城發覺這裡頗有點菸柳池塘鎖清波,瀟瀟一曲滿西樓的味道。
那兩個侍女不敢怠慢,一個人給她帶路,一個去拿魚食。
“我要去那裡,誰給我去拿魚食?總不會不讓我餵魚吧?”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刁蠻的發問。
心知她們也不會告訴自己實話,這裡的人明著當她是郡主,暗地裡都監視著她。雲緋城也不介意,抬首遠望間,就看見一池塘。
緊跟在她身後的侍女笑而不語。
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這是哪裡?”
只知道這裡華宇高屋,宏偉嚴麗,庭院軒敞疏朗,松柏蔥鬱,亭臺樓閣,婉轉曲廊,約摸是豪門貴胄的別苑。
只是,她還是太高看估自己了,走了一會兒,她就沮喪的發現,她連方向都有點摸不清了……
雲緋城一邊走,一邊想觀察龍弘把自己關在什麼地方,尋思著摸清地形之後,便可想法逃走了。
“……”雲緋城,敢情白演了半天戲。
兩個侍女忙道:“殿下並沒有攔著不讓郡主出門,之前只是郡主身體有恙,殿下擔心郡主,才不讓走動。”
轉瞬就板起小臉,衝門口的兩個侍女吼:“本姑娘要出去走走,誰敢攔著,我就跟她拼命!想死的,儘管上來。”邊說邊擼袖子,舉止粗魯的哪裡還有個郡主樣。
氣走了龍弘,雲緋城心頭略略有些得意——果然還是做惡人有成就感,她以前就是太老實可欺了,被人欺負了也不知怎麼還擊,都是輕衣幫她還回去,如今輕衣不在身邊,她得自強……
“你
!?”龍弘氣的狠狠眯住了眼睛,低吼一句:“不知好歹!”轉身拂袖而去。
雲緋城立刻兇狠的還回去:“居心叵測之人,心思也險惡狡猾,我又不是你這種畜牲,又怎知畜牲在想什麼!何況我管你要做什麼?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稱兄道妹?你怎麼不乾脆去死?”
她狐疑地盯著龍弘,正要問他又玩什麼花樣,一個黑衣侍衛匆匆而來,龍弘神色一凜,轉頭對她道:“孤知道,一時三刻,你總不會信,可無緣無故的,孤,豈會當你你是妹妹?如若僅僅是為你的血,孤何必顧你的生死,隨便放就是了,何必每日用珍貴的藥材替你補身子,總不會是為了養著仇人吧?”
——在她眼裡,龍弘即使長的再俊美,再衣冠楚楚人模狗樣,依然是一副包藏禍心的樣子。
只是,他怎麼不要她的血了?
雲緋城撇唇,才不覺得他有那麼好心——他每次放她的血,都要的不多,就那點血,能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只不過是多一道傷口,疼上一疼罷了。
龍弘不悅地看著她:“你不信孤的話,孤說什麼也沒用,可你看看你現在,並未因為放了那一點血而身體不適,可見郎中的話是對的。不過既然你不喜歡,以後不這樣做便是了。”
“放屁,你才有病!”
龍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淡淡地道:“你多心了,孤並沒有要你的血,孤只是聽從郎中建議,給你放的血,他們說你有病,放點血對你的身體有益無害……”
“你不就是為了我的血嗎?噁心!”她即痛恨又鄙夷地啐了龍弘一口:“呸!說的比唱的好聽,有哪個兄長會這麼不要臉的對待自己的妹子?你自個不是人,以為別人也跟你一樣**不如嗎?”
“補償你個頭!”雲緋城冷笑,略略拉高衣袖,露出皓腕上尚未癒合的幾道傷痕,左右腕都有,傷口不深,卻有點長,每邊都有三道,在她白嫩細滑有肌膚上尤為刺目。
“可不論你怎麼抗拒,你就是孤失散多年的妹妹。”龍弘皺眉看著她,似拿出了無比的耐心哄不懂事的孩子,軟和著語氣說道:“以前那都是誤會,那時不知你就是我們尋找多年的小妹,等回了禹國,父皇和孤會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