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檢查,都未能看個所以然出來。
當日,他們從九龍司出來之後,那地道口不用機關就自動關閉了,也把追著他們漲了一路的滔滔湖水隔絕在地道里。
“唉,你哪懂啊!”提起這個事,顧還卿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她指著顧還卿的腦門:“難不成你想違母遺命,跟著姬十二跑,成為一個不孝之女?”
雲緋城忍不住打了她一下:“看你矯情的!人家酈王為了你,不惜得罪了姬十二,拼著命都不要,也護著你不被姬十二搶去,硬著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帶了回來。況且你母親將你託付給酈王照顧,你跟著他回府理所當然。”
顧還卿也道:“我覺得我也不該來。”
及至回到東陵珺為她們安排的錦繡院,沐浴更衣之後,雲緋城才落落寡歡地對顧還卿道:“我覺得我不該來,我不適合這裡。”
雲緋城聽她們娘倆、主僕笑語歡顏,唯有澀澀牽唇苦笑。
一席話說的蘇王妃笑了,旁邊環伺的丫鬟婆子們也笑了,服侍蘇王妃的一位嬤嬤還湊趣地道:“不單王妃看這位雲姑娘眼熟,老婆子也這麼覺得,只是一時想不起這位姑娘像誰了。”
東陵燕然聽蘇王妃說看雲緋城眼熟,不由巧笑倩兮,笑稱:“母妃,緋城和您,一個在最北邊,一個在東邊,八竿子打不著,你也能看著面熟?可見你們真是有緣。”
因而東陵燕然的小名就叫“鳳兒”,意為“有鳳來儀”,“鳳袍加身”的意思。
——據說蘇王妃當年生她時,曾找高人為她卜了一卦,那高人稱小郡主乃鳳星臨世,鳳女降臨,日後貴不可言,怕是要做皇后的人。
不過巧的很,東陵燕然的小名居然就叫“鳳兒”。
鳳燕然現在已不能叫鳳燕然了,她已是東陵人人皆知的燕然郡主,原本連名也要改的,不過念在鳳氏夫婦將她視若親生的養大,並未讓她吃苦受罪,東陵珺仍讓她用舊名,只恢復了本姓。
蘇王妃現在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失而復得的小女兒,坐在鋪著繡滿牡丹花錦墊的美人榻上,也要摟鳳燕然,並時不時摸著鳳燕然的臉,親切而慈祥地喚她“鳳兒”。
蘇王妃笑了笑,疼愛地拍著女兒的芊芊玉手,柔聲道:“只是看著這位姑娘面熟,故多瞧了兩眼罷了。”
及至看到雲緋城的時候,她微微愣了愣,惹得伏在她懷中的鳳燕然嬌聲問:“母妃,怎麼啦?”
瞄到顧還卿的時候,蘇王妃眼中明顯露出了幾絲複雜的神色,她神情雖然淡漠,待顧還卿卻也客客氣氣,只是停留在顧還卿身上的視線格外的長
。
蘇王妃是位四十多歲的貴婦人,只因保養得當,倒也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一身酈王妃的品級大妝,輝煌華麗,雍容而矜持。
過後,東陵珺把顧還卿和雲緋城鄭重地介紹給了她。
但不管怎麼哭,親人相見總時是件讓人振奮而高興的事兒,縱然流淚,那也是高興和幸福的眼淚。
鳳燕然也是淚眼婆娑,抱著蘇王妃哭的山河變色,讓人我見猶憐。
蘇王妃都快喜瘋了,當場就流下了歡喜的眼淚,及至見到自己的小女兒時,抱在懷中便激動地昏了過去。
兩個月之後,隆冬大雪,東陵酈城的酈王府一片喜慶之氣,一是因為年關將至,滿府邸為了過個歡慶年,到處都張燈結綵,煥然一親;二是因為外出公幹的酈王不僅順利歸府,他還尋回了失散近十七年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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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雲緋城和鳳燕然在洞外高興地尖叫起來,並不顧一切地朝顧還卿撲了過來。
急行了約摸半盞茶的工夫,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光明。
嚇死個人了!
漫漫的湖水浪打浪,淹過一階一階的石階,淹沒了行在最後幾個人的腳面,都快齊他們的小腿深了。
大家順著石階,井然有序的快速急行,衣料上的水滴滿了石階,而他們的後面,洶湧澎湃的湖水如洪水猛獸一般,緊跟著他們的步伐追漲。
她拉著姬十二上了石階,騰出位置來,讓後面的人也陸續上了石階。
只一會兒,她就在地道里找到了那個向上的出口——居然是砌著一條條整齊石階的地道,石階一階一階向上斜斜延伸,不知道有多少階,無限延長的樣子,有湖水蔓延在石階上。石階乾淨如昔,連青苔都沒有長。
地道既寬且高,顧還卿不知道這地道具體有多長,據說跟外面的一條湖是連通的,想必也短不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