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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還卿招呼林薰羽喝茶吃點心的功夫,還不忘落井下石:“你自找的,好端端的日子不過,你非要弄的雞飛狗跳,聽風就是雨,愛捕風捉影不說,還想汙我清白。再說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害的你?難不成是我推你下水的?你自個像個瘋婆子一樣來撞我,我還呆呆傻傻的任你撞?未必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豬頭,不會避開。”
她吼的聲嘶厲竭,黛宮主卻不鹹不淡:“這怪得了誰?難不成你還想怪到我們家來嗎?”
她抽泣著:“聶郎都不願看我了,早晚我得失**,我一個女人,又在異國他鄉,若失了丈夫的**愛,您讓我怎麼活呀?”
又拉高一點,讓黛宮主看她的左側頭皮:“您再看看我這頭上,跟花皮似的,都快成禿頭了!傷口才癒合,疼痛難忍不說,醜的要命,還不知道頭髮能不能長出來,聶郎……”
她把頭上的絲巾掀起一角,她讓黛宮主看清她額上的幾道淡紫色的傷疤:“您看這些傷疤,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消,我都破相了!一個女人破了相,您說往後要怎麼辦?”
申徒晚蟬神情一窒,下一刻,她扁了扁嘴,眼淚便從眼眶裡滑了下來,異常委屈地哭訴起來:“黛宮主,並非我不懂禮儀,我也沒有撒野,我只是氣不過,您看看我的腿,斷了都還沒好,稍有不慎就會變成瘸子……還有我這額頭……”
“浣花公主,注意你的措辭。”黛宮主異常優雅地把茶碗擱到几上,纖指懶懶地輕扶側額,神色淡淡地望著申徒晚蟬,語帶警告:“這不是你的北蒼,你要撒野,也要看下地方吧?”
她的話就像個導火索,申徒晚蟬反而衝著她叫囂起來,帶著哭音嚷嚷:“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你是不是要看著我死了你才滿意啊?我被聶灝休了你就那麼高興嗎?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怎麼?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滿意?!”
她也不客氣:“申徒晚蟬,你到底是來道謙還是來尋仇的?你自己做下的事,你拉扯薰羽做什麼?”
顧還卿都要氣笑了,喲嗬!這哪來的一顆蔥啊?裝的還挺像的。
她一指一旁的林薰羽,氣焰高漲地冷哼:“我身上還有傷,給你斟茶賠禮的事就讓她做好了,你還有什麼條件,也一併讓她去做,別指著我這個受害者,我可沒給人賠罪的嗜好。”
她坐在輪椅上,微抬嬌俏的下巴,斜翻著白眼兒,仍是一臉倨傲,也不看著顧還卿,冷若冰霜地說:“那天錯怪了你,是我的不是,但我也受了傷,咱們扯平了,往後別說我沒給你道歉,也莫在我相公面前說三道四,挑撥我們的關係。”
申徒晚蟬腿傷未愈,人坐在木製的輪椅上,身上的傷大概是好的差不多了,頭上和額上的傷倒看不出來——因為她按西域女子的裝扮,在頭上披著光鮮亮麗的桃色長絲巾,額上還壓著珠光明豔的長串玉石,臉上塗脂抹粉,乍一樣,異域風情濃厚,也看不出頭上的傷。
申徒晚蟬那不服氣的嘴臉,不光顧還卿看的冷下臉來,連黛宮主都微蹙起眉頭,這哪是來道歉的?來尋釁滋事的還差不多。
申徒晚蟬是受聶灝的威脅,來向顧還卿道歉的,而林薰羽,只不過是被申徒晚蟬連拉硬扯來的替罪羊——她想讓林薰羽代她向顧還卿賠罪,自個兒只走個過場。
此時聽到她與申徒晚蟬聯袂來訪,訝然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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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林薰羽就這樣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差點被人遺忘——至少,顧還卿回來後便一次也沒見著她。
各府夫人們舉辦的茶會和花會,也只有申徒晚蟬來參加,林薰羽不見人影,久而久之,大有家索性不邀請林薰羽了。
林薰羽是真心喜歡聶灝,處處為他著想,不忍見他為難,對申徒晚蟬頗多忍讓,再加上她生養在申徒晚蟬之後,這就造成了一個局面——人知聶灝之妻,只聞浣花公主,而不知有林薰羽。
於是,後面一發不可收拾,浣花公主處處以聶灝的大老婆自居,視林薰羽為聶灝的小妾,處處打壓林薰羽,但凡聶灝護著林薰羽,必把聶府鬧的雞犬不寧,人仰馬翻。
就像《紅樓夢》中林黛玉對襲人說的:但凡家庭之事,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最後,浣花公主以她的刁蠻與驕橫,首戰告捷,先跟聶灝洞了房。
一邊是又哭又鬧,大肆嬌嗔與雌威的申徒晚蟬,一邊是手持滴翠玉鐲,有著正宗聶家長媳身份的林薰羽……
自此之後,聶灝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