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衣氣的險些口吐白沫,奈何甲甲塊頭奇大,力氣也奇大,它不主動鬆開,他還真沒辦法出來。
“呵呵,這主意是你們倆誰想的啊?真他孃的高明,叫老子佩服的緊。”
“謝輕衣,沒落到花非花手裡,怎麼會對甲甲投懷送抱啊?”
“謝輕衣,你沒事吧?啥時變成甲甲的兒子了?”
頓時一個個哈哈大笑起來,幸災樂禍聲不絕於耳。
“噗哧!”眾人樂了,敢情甲甲把某人當成了小幼仔,裹在腹部處啊!
“甲大王,小爺的腰都快斷了!你他孃的以為我也是穿山甲啊?”
“……”眾人。
甲甲就是不舒展四肢,閉上小眼睛在地上裝死。
“……”眾人。
列御火等人正要問它找到謝輕衣沒有,卻猛然聽到甲甲的腹部處傳來一道憋氣的低吼:“甲大王,能攤開你的四肢嗎?”
“甲甲,怎麼樣了?”
甲甲把自己蜷成一個碩大無朋的巨大刺球,一路從山巔滾了下來,落到烈御火腳邊的時候,還“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那氣喘吁吁的樣,顯然受累不輕。
姬十二一把打橫抱起顧還卿,俊眉一挑,面容生動,神采飛揚:“我們去找它。”
“是甲甲!”顧還卿側首。
“哞——”遠遠的,傳來一道熟悉的嗥叫。
顧還卿忍不住笑了:“姬十二,你都快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我想什麼,你竟然全知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傻瓜,”姬十二伸手去撫她動人的眉眼,語氣親暱而柔和:“你有沒有發覺,自打懷上了,你便愈發的多愁善感了,這麼一點小事,哪值當紅了眼圈?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如何不知道,不外乎是你想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所以才瞞著我,你怕沒能全部回憶起來,有點對不住我,無非是不想讓我失望,我缺心眼啊
!為了這個跟你生氣,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幾隻飛鳥從林間“撲楞楞”地飛過,驚醒了這兩人。
姬十二側眸看她,握緊了她的手,她也抬眸看他,眼眶微紅,兩人默默的凝視彼此,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對不起,十二。”她抱緊他的手臂,挨近他,低聲道:“這次是我不對,下次我一定什麼都告訴你,但你放心,我不管變的多傻,我心裡都有你和娘,你們永遠都是……都是我最親的人。”
顧還卿感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何德何能,讓姬十二這麼待她?
哇!
正要解釋,姬十二卻帶著她重新往前走,語氣淡淡:“我聽說女人懷了孩子,疑心病會加重,喜歡疑神疑鬼不說,忘性也會變大,所謂的——一孕傻三年,你這才剛變傻,我姑且先適應著吧,指不定你哪一回傻的連家門都忘了,我能怎麼著?只能認了唄!總不好因為你傻就不要你,或者不原諒你了。”
不過,她也是想著能多回憶些過往,到時一起告訴他,讓他高興高興,沒曾想,剛才沒忍住,還是對他說了實話。
她未能在第一時間告訴他,他一定很生氣!
顧還卿心知不好,這傢伙有多小氣,沒人比她知道的更清楚!況且他主張夫妻之間應當相互信任,開誠佈公,有什麼事情都要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著解決。
空氣似乎有些凝固。
姬十二步子一頓。
顧還卿也沉默了一會兒,捏了捏他的手:“若我說,從前幾天起,我便能慢慢憶起一些東西,而我卻沒有告訴你,你會不會怪我?生我的氣?”
姬十二斂下好看的眉眼,沉默了片刻,忽爾輕輕一笑,語聲清透地道:“於咱們,此地也算故地重遊,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來了?”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顧還卿一頭霧水的摸自己的臉。
姬十二雙目如電,立刻看向她。
顧還卿卻心不在焉地環視周遭,漫不經心地道:“改變挺大的,原本沒這麼荒廢的厲害。”
姬十二把她放在半山腰,手仍不離她的腰身,護著她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還要鑽幾個山洞,你小心腳下,如若覺得累,一定要跟我說。”
山上其實不太熱,相反還很涼快,是那種自然的涼,山風吹過,漫山遍野的樹冠婆娑而動,樹葉沙沙作響,通身舒爽。
裘浚風等人一直低著頭摸鼻子,不敢看這對不要臉的夫妻——辦個正事都要磨磨唧唧的秀恩愛,也不怕膩死個人。此刻見他二人終於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