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變的越來越接近姬十二,那她喜歡的便不再是張假臉了。”
“……”
這廂,淺淺收拾好火燒棉花的殘局,便偎上床,捧著顧還卿寫的話本子看。
“畫皮?”
她驚訝出聲:“這個鬼長的面目猙獰,翠色麵皮,牙齒長而尖利,像鋸子一樣,會用彩筆在人皮上繪畫,畫完,舉起人皮,皮上眉目手足,沒有一樣不具備。那鬼把人皮披到身上,於是,此鬼立刻變成了美貌動人的女子……”
“娘啊?半夜你給我看鬼故事?存心嚇我啊?”淺淺嬌嗔地捶了顧還卿一記。
“誰讓你看這本的?”顧還卿抽出她手裡的話本子,換了另一本給她:“看這本,這本沒那麼嚇人,那一本是給羅先生的,這本才是顏如玉開講的。”
“裡面的故事有區別嗎?”淺淺對兩本都好奇,都想看。
顧還卿也偎到床上,和她並著頭:“當然有區別,羅先生那本,是講惡鬼披著漂亮的畫皮害人的故事,警示我們識人要識心,不能被外表和花言巧語所迷惑。而顏如玉這本,裡面卻是人妖戀之類的,從頭至尾都是暗生情愫,爭風吃醋,因愛生恨的情節。”
畫皮同樣是《聊齋志異》中的故事,一事不煩二主,顧還卿決定抄就抄一家,於是又選擇了故事性強的《畫皮》。這個故事同樣有老版本和新版本,老版的她交給羅先生,新版的放到顏如玉,比較適合女子聽。
“說來說去,無非是妖怪披著一張皮騙人。”淺淺總結:“只嘆世人看不清。”
顧還卿道:“人也會騙人啊,武林中不是有人會易容術麼,只不過易容術針對臉部的多一些,沒有妖怪的畫皮這麼精妙,披在身上天衣無縫。”
“是啊,有的易容面具做的難辯真偽,可惜我不會。”淺淺惋惜。
“不行,為防你是個妖怪,我得把你的臉皮扒下來看一看。”
顧還卿作勢去扒淺淺的臉,淺淺也反擊要揭她的臉皮,看她是不是妖怪。兩人打打鬧鬧,笑了一會兒便睡下了,誰也未把這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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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宮
年關將至,軒轅黛卻捧著香腮長吁短嘆,秋遲暮見不得她愁眉不展,便道:“等過完年,屬下馬上帶人去找尋七心海棠,並一定將此天下至毒之物帶回來,好讓少主脫離苦海。”
軒轅黛瞥了他一眼:“你自詡聰明一世,卻不知我此時在想什麼,你們少主現如今樂不思蜀,哪裡還在苦海。”
秋遲暮眸光微轉,心下已明瞭她在想什麼了,便笑了笑:“兒大不由娘,總有一天他會離開宮主的,如今宮主早日習慣也好。”
“可過年都不回來與我團聚,我這心裡難免空落落的。”
何以春將一盅燕窩遞到她手上:“他長這麼大,也就小時候那幾年在你身邊,稍大一點都是在聶家,要麼是在聶家團年,要麼是在皇宮與皇帝陛下吃團年飯,何時與宮主你團過年?你這時候開始矯情,不嫌晚了麼?”
“……”軒轅黛哀怨地瞅了何以春一眼。
秋遲暮安慰她:“不是有我們陪你麼,我們總不會離開你的。”
正略感安慰,何以春卻又來戳她痛腳:“可是娑羅姬你打算怎麼辦?”
因為姬十二堅持不合功,強迫他的話只會害了他的性命,軒轅黛無奈放棄,她已做好了向雲家堡賠理道歉的準備,並打算將娑羅姬送回雲家堡。然,誰也未料到,就在送娑羅姬回雲家堡的路途中,娑羅姬竟開始私下練起《娑羅涅槃》。
等夏末涼發現時,為時已晚——《娑羅涅槃》一旦開始,只有練下去一途,別無他法。
出了這種事,夏末涼只好將娑羅姬帶回滄海宮。
娑羅姬練《娑羅涅槃》是一回事,最主的是,她是怎麼練的?——《娑羅涅槃》目前仍在軒轅黛手中,她也不曾給娑羅姬看過內容,更沒有教過她。
而娑羅姬的說法卻讓人匪夷所思,她言之鑿鑿地說夢中有人教她,只是她不知道此功就是《娑羅涅槃》。
娑羅姬的說法固然不足以採信,但她千真萬確在練《娑羅涅槃》。
由此,軒轅黛覺得——江湖上還有人會《娑羅涅槃》,只是不知此人是誰,是敵是友?若能找出來,說不定對十二大有幫助。
易冬暖跟他們操心的內容不同,他皺著眉頭道:“我倒比較擔心慕家。”
“慕家怎麼了?”何以春問他:“他們不是把東西都交給我們了嗎?”
軒轅黛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