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之色,手指攥的緊啊,指甲和骨節都捏的變色了。偏他不許他跟他一起上山,獨自一人去的,他預感要出事,結果還真應驗了。
畢竟年紀小,又是被寵大的,本身幾乎是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的人物,一頭撞進感情裡,心無旁騖。
只是他的佔有慾特強,且性子霸道,總希望他喜歡的女子眼裡心裡都唯有他一人,但事與願違,他喜歡的人個性灑脫,跟誰都能打成一片,他光顧著捧醋狂飲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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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在福嬸的幫忙下把淺淺安置好,之後聶擎去找郎中,福嬸去做晚飯。
宮少陵見無事,便欲回城,他問顧還卿要不要跟著一起回去,他坐馬車來的,可以讓給她和淺淺坐,他騎馬即可。
聶九靈在阿牛的幫忙下,捉了鄰居家的一隻小狗過來玩,聞言馬上眼巴巴地望著顧還卿說:“卿卿,明日回去行嗎?我們難得回來呀,這小狗才剛和我玩熟。”
聶淺歌走時,把大白也帶走了,正因為如此,聶九靈可以放心大膽的把小狗帶回家,而不用擔心發生貓狗大戰的家暴。
顧還卿便有些猶豫,他們此次回來,替她採藥是一回事,福嬸想回來把幾畝地處理一下——因為來村裡沒多久,他們去城裡買鋪子忙飯館的事,幾畝地一直荒廢著,顧不上收拾。
後來飯鋪停業,大家倒是會抽點時間回來,卻也只是把家裡的東西拿出來曬一曬,整理一下,仍沒空閒去侍弄莊稼。
但眼看冬播在即,再不收拾就來不及了,總不能老空著,要不租給別人種也好啊。
再說顧還卿的賺錢大計目前毫無起色,牛家村這塊基地也不能丟,大小是個安身立命的場所,多條退路總歸是好的。
主要是淺淺的腿,城裡醫館多,治她的腿傷方便。
“我的腿不要緊,就是撞的急了,有些瘀青腫痛。”淺淺赧然地道:“我自個懂點岐黃之術,讓郎中來開點藥,過兩天就好了。”
既然淺淺說的蠻有把握,顧還卿便讓宮少陵先回去,因為天氣不好,也不敢留他用飯。
宮少陵走後,顧還卿翻箱倒櫃的尋那顆草,硬是沒尋著,奇了怪了,她明明帶回來了的啊,到底放哪兒了?
淺淺道:“不用找了,一顆也沒用,一次要採十來顆,用碗搗成汁,現搗現喝,女兒羞須地氣養著,離地久了,藥效就沒了。”
連顆草都要接地氣……顧還卿頓時無語凝噎,望了望外面陰沉沉的天,要落雨了,遂作罷。
吃完晚飯,大雨如期而至,密密麻麻的雨點傾灑下來,天地籠罩在一片雨霧之中。這種時節一下雨,天氣驟寒,一陣冷風吹來,大家竟瑟瑟發抖。
趕緊用熱水馬馬虎虎的洗漱,然後滾進被窩矇頭大睡。
正睡的香甜,門外有人急呼:“還卿!還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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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御火說:“從你們走後,他便上山了,拿著一顆小小的草說是去採藥,下雨也不肯下山,非要找那種草不可!我勸的嘴都起泡了,他楞是充耳不聞,這都淋了半天冷雨,死活不肯下來!也不肯躲雨,我也不是存心要來打擾你,實在是擔心他出事。”
列御火是翻院牆進來的,渾身溼透,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抹了一把臉上冰冷的雨水,接著道:“你也知道他那個身體,本身寒毒浸體,三伏天都得穿皮袱,這種天氣,不淋雨都可以凍死他。”
顧還卿撫額:“你趕緊跟他說,那草下雨天不冒頭,叫他快下來。”
出太陽和下雨的日子,女兒羞的葉子像含羞草一樣貼地面卷著,本身就小,一卷更看不見,肉眼極難發現。而且卷葉的採了也沒用,要葉片張開的才可以。
又去找了一件蓑衣給列御火,列御火卻不要:“防雨防寒的用品,我們一年四季都備在手邊,要他肯用才行。”他不肯用,害得他也不能用,跟錯主子,一起遭罪。
列御火離開,顧還卿睡意全無,坐在床頭,托腮望著燭火。
淺淺也醒了,倒有些不安:“其實也不怪他的,都怪我穿著男裝,他可能以為我是想調戲你的登徒子。”
顧還卿拿釵子撥了撥燭火:“你不瞭解他,他的個性彆扭到了極點,固執到偏執,因他身份尊貴,也無人敢隨便對他說教,他爹和他娘則光顧著疼他寵他,把他寵的越發任性妄為。幸而他本性不壞,大多數時候還是能剋制自己的,只是……”
她凝眸,無意再說下去。
淺淺卻介面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