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作息一切正常,只是,我沒有再出過門,當然,這也是三哥授意之下。我不介意現在這種處境,畢竟一下子沒有兩全的辦法。
其實,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當家夫人長什麼樣子,因為,基本上三哥都沒有帶我去露過臉。不過,三哥向來事情要做到滴水不漏,不知這是該慶幸,還是該擔憂?
“夫人,你怎麼都不憂心的,爺已經有十天沒有來了,不會是……”梨花這個丫頭說到最後,聲細如蚊。她是比我還要擔心三哥是否有外遇了。但是,一個男人有心出軌,無論身心,是女人擔心就有用的嗎?
“這有什麼希奇的?再長時間的分離我都經歷過,何況區區十天?”我笑著,淡淡的說道,滿眼溫柔的看著搖籃裡的之浚,輕輕逗弄,這個小傢伙,蹬著小腳,咿呀咿呀的吮著手指,流著口水,真是讓人愛憐。
我憂心什麼?曾經以為與三哥天人永隔,現在卻能廝守在一起,已經是莫大的幸福的,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而且現在即使要憂心,也不是這件事。
他們不知道三哥的身份,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梨花扁扁嘴,還不死心的繼續說,“可是……”被我一瞪,她委屈的住聲。
“好了,夏侯世子有沒有訊息?”我問,都這麼多天了,該有訊息了。
“有,剛才管事的送來一封信,讓奴婢交給你。”說完就遞給我一封寫有熟悉落款的信箋。
我讓梨花把之浚抱去,哄他睡著,小傢伙胡鬧了一天,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翻開信,熟悉的溫暖漸漸傳來。
阿喬,最近可好?無論發生了什麼,千萬不要疏忽了自己的身子。
你託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你接著想如何做?
我拿著信,忽然想起煬那天憤慨的跟我說的話。
你就由著自己受這種委屈?你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是嗎?為什麼這麼無動於衷?到時你怎麼辦?之浚怎麼辦?還有,之泓的事就這樣?我不同意!
是啊,我知道的,我與他是夫妻,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聞不問,不代表我不知不覺,我在心裡想,我是在給他時間處理交換身份的麻煩,也給了他我最大的信任。因為,他是我的三哥,我決定與他白頭偕老的人。我放手,讓他去做他想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不過,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近來天都最大的新聞,莫過於驚瀾商號的主子宇文隱突染急病去世,其妻傷心欲絕,一個月後也隨之而去,世人不勝唏噓。他只留下一個稚子,剛滿八歲。偌大的家產,全數都交託到他的獨子宇文之泓的手上。而世人皆知當朝的靖侯爺與宇文隱是深交,順其自然的認了他的兒子做養子,視若己出。這是三哥深思熟慮之後做的決定,不然,多年無所出的靖侯突然出現一個這麼大的孩子,是任誰都要起疑的。
而靖侯則因為敗退北漠,平定邊疆,得皇上受封一等公,賜一等公爵府,容寵極至。甚至出現了易儲的傳言,霎時間流言滿天飛。我想,現在的三哥怕是在忙著處理這些吧!當一個人的名聲功高震主,是會引起在位者的忖度和猜疑,於他,不是一件好事!
我沉吟著,這些流言,想必是那位太子殿下做的好事,哼!想借刀殺人,沒那麼容易!
迴天都以後,煬問我,是否要將他所有的罪證公之於眾,我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由於隱的離世,三哥的擔子重了很多,要兼顧的東西就更多了。他將隱埋在了心底,遲遲不出手,看來還是有顧慮的。
畢竟,皇后的外戚遍佈天下,盤根錯折,扳倒太子不難,不過,要扳倒他身後的勢力,卻不能貿然而行。而且,整個皇宮都是她的眼線,三哥的母妃還在宮裡,我們不能冒這個險,若是逼得狗急跳牆的話,損失就大了。
那天三哥回來,我將煬問我的問題再與他說,他只是看向窗外,平靜無波的說,“我會讓他生不如死,害死隱的人,一個也別想逃脫!”
深邃的眼眸,淡然的神情,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難以忽視,不敢懷疑其中的真實性,他,必定說到做到。
隱的死是我們心中的痛,已經成為了難以磨滅的疤痕,長留於心,可面子上,他卻不能表現出來,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這是他身為皇子的悲哀。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聽見他深深的憂傷嘆氣,“我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我是眼睜睜看著隱在我面前離開的,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的。我可以不拖三哥的後腿,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