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是同一個人,除了穿著不同,還有著別樣的情愫,就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感情很深一樣了。
看著他,坐在塌上痛不欲生的樣子,我衝動的想上去撫平他的傷痛,想給他一個擁抱。這種強烈的感覺,是龍非隱不能給我的。
但是,我的手穿過了那個男人,他看不見我,我也碰不到他。
他深深的抱著一件緋紅豔麗的嫁衣,彷彿是他的愛人一般,在低聲呢喃著什麼,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灑,身上還只是著單衣,腳不著履,好像是從睡夢中倉皇趕來似的。
後來,他一個人坐在那裡,沒有說話,沒有做任何的事情,彷彿沒有了呼吸,周圍都蒙上了一層深深的憂傷。
他在想些什麼?我很想知道。
我嘲笑夢裡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夢,怎麼就較起真了?!
他的手上緊緊的抓著一封信,唸了又念,英俊的臉上,悲絕而蒼涼。
我努力的想知道信裡的內容,可是,我看不懂,那是一種奇怪的文字,信上已經是模糊了一片。不知是寫信人的淚,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情。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然後我們就這麼待著,或者說,我想就這麼陪著他,直到天荒地老。
終於,他把他身邊的東西都像珍寶似的的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個精緻的小匣子,然後就走了出去。外表雖然凌亂,可是步履卻是穩健異常的,像想通了什麼似的。
我第一次聽見他說的,竟然是……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能阻止我做任何的事情。
然後,回頭往屋裡的某個方向看了一眼,輕喃,放心,我什麼都沒有忘記,你要等我。
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他在看的是什麼,就發現遠遠的跑來一個孩子,約莫十歲大,也許因為是跑著來的緣故,稚嫩的臉上紅彤彤的,連汗水都來不及擦,就遞著一個信封給眼前的這個男人,聲音有著難以言語的興奮。
“爹,娘呢?我剛去她房裡,都沒有人在……”
那個男人,把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問道,“劉先生同意你出師了?”語氣裡有著淡淡的驚訝,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我能聽出來。
“恩!太傅說,已經沒有可以教我的了,所以,以後我可以留在這裡陪著娘和弟弟了!爹,娘到底去哪裡了?”
“你娘啊……她已經離開這裡了……”忽然,這個男人不知怎麼面對兒子。
聞言,笑容滿面的小臉頓時僵了下來,滿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騙我,不會的,不會的!”他激動得連敬語都不用,風一樣的跑到書房裡,卻真也看不見有人。
一出來就朝著那人狂喊著,“這不是真的!娘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他神情悲愴,厲眼一瞪,“是你,是你把她逼走的!都是你!你為什麼非要娶那個女人!?娘肯定是傷心了,才負氣出走的……你不是很有本事嗎?為什麼這樣也留不住娘!”他邊說眼淚邊不爭氣的落下,他有很久沒有這麼孩子氣了。
“娘不會丟下我和之浚不管的,她肯定是氣我沒有陪著她,沒關係,從今天開始我就不用去書院了……”他自言自語的說著,扭頭越過身前的男人離開了。
“你要去哪裡?”男人想阻止他。
“我要把娘找回來!”
那個人立在原處久久,才說,“我該怎麼讓你知道,你娘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聲音有著難以掩蓋的深深的絕望。
我看著這一切,不知怎的,內心掀起了千層浪,原來是他的妻子走了啊,怪不得……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為什麼,對著他們,我有著難以言語的熟悉?
片片相思總是情
片斷一
我認為,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我受傷失憶以後。破廟的那次,我根本沒有留意她,要不是天南心腸軟,我理都不會理,因為她有可能是奸細。
後來,醒來那時,一堆人圍著我,亂哄哄的,可是,我一個都不認識,而且下意識的,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也許是性格使然,我即使不悅,也沒有表現出來。更重要的一點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所以我要先看清楚環境。
當他們責備我連自己的媳婦都不認識的時候,我才看到站在人群中困窘的她,而且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臉微微紅著,不知所措,想說些什麼,卻還是噤著口,那時我以為她是害羞,到了後來才知道不是那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