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阿彥,你去安置好跟我來的那些人,千萬不可怠慢了!”
他看了看隱,答到,“是的。”又出了營帳。
老者見到我在旁邊,只是瞬間有詫異,但隨即隱沒,很快就去檢視隱的傷口,臉色很難看,想說些什麼,卻吶吶的顧忌著我,沒有說話。
“說吧!這裡沒有外人!”見他一臉的為難,隱淡淡的吩咐。
老者一邊替他重新包紮“侯爺不該再動氣,這樣會加快毒液深入肺腑,情況更兇險,那時真是藥石無靈了!“
“什麼?你的毒還沒有解嗎?”我驚疑的問,我剛才還以為只是餘毒未清,怎麼現在看來嚴重多了?
“恩,這是西域奇毒,其實也不是無解,但是必須要有四味主要的藥材,只是這些都很珍貴,目前軍中都沒有,關內也只有大城的一些富商家裡有。若請人取來,要費很多時日,只怕是等不了了。不過,侯爺堅決不肯離開這裡,難,難……”
“這毒最晚要什麼時候解?”我忐忑的問道,心裡已經掀起波瀾,情況很兇險!
“半個月內!”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準備準備!”我當下脫口就說。
一室靜謐。沒有人回應我……
後來我笑自己,居然還說阿彥孩子氣,我自己也很幼稚。
“阿喬,我不能走的。”他說著,揮揮手,讓老者退下。
“一軍之帥若離開了,那這仗就毫無勝算可言了。”他注視著我,慢慢的說道。
“難道就在這裡等死嗎?”我心有不甘的問。
“也不是,我現在在等,等到了,那說明我命不該絕,若等不到,那只有認命了,反正我早就該死了,多活了這麼些年,也夠了……”他此刻褪下了所有的偽裝,像一個孤島中的人,滿眼孤寂,說出的話讓人倍感淒涼。
他,到底在等什麼?
枝上流螢和淚問
若沒有那一封信,隱的人生或許就不會如此了。
傍晚的邊塞,就像洗盡鉛華的美人,自然而純樸,沒有天都濃厚的文化蘊氣,卻別樹一幟,有著豪邁的氣息。落日的餘暉冉冉,淡淡的霞影優雅而迷人。
隱不過跟我說了一會話,就已經冷汗淋漓,顯得十分的痛苦,輾轉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睡下。
我佇立在營帳前,看著這蒼茫大地,怔怔的出神。這西北,埋葬了多少英雄男兒的血淚?
再想想身後的隱,心裡很煩悶,不能讓他這樣拖下去,若是等不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就這樣默默等死嗎?而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不,我知道我做不到,無論如何我也要救他。我知道,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三哥的弟弟。況且,現在秦天放來了,煬也在,他離開十天應該可以的。我一直是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的。
煬,阿彥和秦天放幾個在密鑼緊鼓的商量著作戰的事情。
晚上,隱收到了一封信。不知從何時起,我再沒有見他笑過了,今晚,卻笑得燦爛,他把阿彥,煬和我叫到跟前,宣佈道,“我要回關內養傷,但是不能讓人知道我不在帳裡,否則軍心定會大亂的。”
他始終沒有透露出他中毒的事情。他們兩個都很疑惑,但也沒有出聲。
我心裡一喜,他終於肯回去了,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如此痛快的下了決定?不管怎麼樣,這終究是好事。可我卻不知,這背後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那麼的大。
他招手,讓煬和阿彥一起到他前面。
“以前對你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個弟弟還小,也莽撞,不過卻很能幹,你多提點他,幫幫他……”
他後來還交代了很多,我卻聽不見,也不便打擾他們。
只隱隱約約的聽見阿彥說,“不行……哥……”
還有煬猶豫的說,“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
隱前所未有的認真點頭,“拜託你了!”末了還咳了幾聲,說了這麼久,他的體力也透支了,臉色蒼白得嚇人。
“至於阿喬……”
“我跟你回關內……”聽見這句,我立馬反應過來,路上沒有人照應他怎麼行?我自然是要跟著的,而且,我身為女子,在這軍營裡待著也不妥。
“我此行不比戰場安全啊!”他想了想,“也好,在這裡也難有人照拂你。我再帶上天北,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等到時安妥了,你們再來找我們。你覺得怎麼樣?”他說完,又問了聲煬,聽他的意見。
“她跟你走我也不放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