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個屋子弄個跟個大保險櫃似的,就是世界上最高階的鎖匠或是駭客來了也不一定能弄開。
或許,安然就是保險櫃裡鎖著的一塊碩大的稀世金磚也說不定。
安然繼續不知疲倦地努力著,用充滿感情和帶有強暴力色彩的雙拳為自己的出逃做著努力。
可是沒用,誰見過金磚自動將保險櫃門砸開跑出去的?
金磚不例外,安然也不例外。
最後,他終於無助地倒了下來,貼著門,淚流滿面。
“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還年輕,我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
安然倚在牆上,泣不成聲,口中喃喃說道。
室內逐漸靜了下來,安然心中一片悽苦,一種最深切的恐懼漸次襲來,讓他寒冷徹骨。
“咔嗒……”
門的響聲驚心動魄,雖然聲音不大,但聽在安然耳中卻像是一個絕世驚雷。
安然倚在牆上恐懼得渾身發抖,轉頭望望向那扇堅固得可怕的大門。
“依呀……”
那門,那扇門,竟然輕輕地開啟了。雖然只是開啟了一條小小的縫隙,但看在安然眼裡卻比東非大裂谷還要寬闊。
那可是一條希望的縫隙啊。
只是,經歷了許多古怪的事情之後,安然見到了這個縫隙卻不敢立即撲過去。剛才自己那樣敲擊這扇破門,它都如同一同驢子般倔強地死活不開,可現在這扇門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開了?
為什麼會這樣?
安然在心中不住地划著問號。
縫隙越開越大,已經能容得一個人進出了,這道縫隙的誘惑無法形容,它簡直就是上天恩賜下來的生存希望。
安然脫逃心切,再也顧不得那許多,把心一橫,奔著那個縫隙狂奔而去。
他卻沒有看到,有一個滿頭亂髮的腦袋正從外面努力地鑽進來,賊眉鼠眼的想要觀望些什麼。
“咕咚、哐當……”,兩顆腦袋就毫不猶豫、決不留情、毅然決然地撞在了一起,撞得天花亂墜,頭上的金星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兩顆人頭差點撞成四顆人頭那麼大。
此刻,安然只覺得眼前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他昏頭脹腦,暈頭轉向,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跌坐半晌,安然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向前望去,卻看到了一位久未相逢的故人——當然是那位可親可敬可嘆可愛的老瘋子了。
“你忙著去投胎啊?這麼著急的往外跑?”瘋子撫著腦袋上大得可怕的那個包,心裡直叫晦氣。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然少年心性,比較好奇,一時間倒是忘了逃跑,瞪著一雙眼睛問那瘋子。
“這是瘋人院嘛,我是瘋子,當然在這裡了。”
那瘋子含含糊糊地一帶而過。
“你?那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安然感覺很驚訝,他在這裡還是第一次看到瘋子。
“我是新、新、新、新來的……”瘋子有些口吃地說道,心下暗恨,我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在這小子眼裡就真的變成不堪入目的瘋子了。
“那,那你是幾號?”
安然當真了,一鼓做氣地問道,暫時忘記了逃跑的艱鉅使命。
“我?我是,我是,我是三個加號……”瘋子實在無可奈何,真要被安然給逼瘋了。
“不對,三個加號那是糖尿病晚期,我想問的是你在這所瘋人院裡排第多少號……”
安然繼續窮追猛打。
“我,我是新、新、新來的,還未排號呢。”瘋子翻著白眼回答道。
“哦,也難怪。咦,不對呀,你怎麼弄開的這扇門?這扇門聽說是高科技產品,你怎能這麼輕鬆的就開啟了?”
安然確實有些不解。
“嘿嘿,開鎖是我的絕活兒,這個世界上沒有能擋得住我的門,沒有能攔住我的鎖,我曾經在北京連偷十八家銀行,他們那破保險櫃我用根兒韭菜葉兒就捅開了……”
“哇,那你可真強啊,一定偷了不少錢吧?”
安然大吃一驚,心裡佩服得要命,已經動了想拜師學藝的心思。
“嘿嘿,沒,沒偷多少,後來北三環堵車,從半夜十二點堵到了第二天下午四點半,我讓倆兒路過的警察給逮住了……”
安然頓時摔倒,心想自己怎麼這麼蠢,跟這個滿口瘋話的瘋子較什麼真兒?還是逃命要緊,趁著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