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刃的傷口很小,憑著他強壯的身體,休息幾個小時就可以下床了,只是現在的麻藥還未過去,雷刃必須躺在床上,輸一些消炎的藥水,而在麻藥的作用下,雷刃漸漸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關閉的病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護士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推著放藥品和器材的車子,開始慢慢地向雷刃靠近。
她的腳步放得很輕,就像貓一樣,在一般狀態下根本聽不見。
她沒有把車子推到病床前,而是走進門就反手關掉了病房的門,然後從車上取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輕輕地走到了雷刃的面前。
雷刃此時雙眼緊閉,神色怡然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小孩子一般,似乎在做著一個美夢。
護士看著雷刃竟然愣在了那裡,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手裡的手術刀舉起來對著雷刃的咽喉,心裡猶豫著,彷徨著,是否真的該向這個人舉起手裡的刀。
“哼!這個傢伙害我失了身子,不得不躲在這異國他鄉,還被那些該死的寡婦們逼迫,我不殺他,誰來殺他!我不該對他有任何的憐憫,我和他註定只能說敵人。”護士在心底發出一陣自白,眼中的陰冷逐漸佔據了上風,把剛才的躊躇一下子壓了下去,慢慢地舉起了手裡的手術刀,對準了雷刃的咽喉。
“只要這一刀下去,這個可惡的傢伙就會徹底地離開這個世界。”護士冷冷地望著躺在床上的雷刃,眼光越發的陰沉,而那尖銳的刀鋒已經對準了雷刃的咽喉。
殺!
殺!
殺!
雷刃此時宛若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只要再向前推進一分米,他就將徹底地告別這個世界了。
“嘔……”
不過,就在這個關頭,護士的心頭突然泛起一陣噁心的感覺,忍不住連連作嘔,把手術刀扔在了地上,一下子吵醒了床上的雷刃。
“該死的小東西,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難道真的不忍我殺了他的爸爸?”護士心裡此時感慨萬千,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殺心,又見雷刃睜開眼醒來,心下不禁有些驚慌。
多年的經驗還是讓雷刃產生了強烈的警覺。雖然麻藥還有後遺症,但雷刃還是感覺這個護士似乎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殺氣。
不過,考慮到自己現在的狀況,雷刃並未打草驚蛇,裝作很自然地問道:“護士,我的水是不是已經吊完了?”
聽到雷刃的聲音,護士連忙平復了一下心情,抬頭看了看雷刃頭頂上的吊瓶,壓低聲音不耐煩地說道:“慌什麼慌,你瓶裡的水還有一大截呢!我來看看你是否有什麼後遺症,現在見你口齒清晰,思維敏捷,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我還要去查房,就不在這裡停留了,你好生休息,輸完液按牆上的鈴叫我們。待會兒會有人來給你拔針。”
護士見自己已經暴露,所以不敢在病房內作停留,躬下身不動聲色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術刀,轉身推著車子朝外面走去。
雷刃敏銳地打探到護士剛才在地上撿起來的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頓時察覺到她的歹意,不禁不動聲色地戒備起來,只要她還敢回來繼續動手,自己就算拼著兩敗俱傷的危險,也一定不會讓她安然離去。
護士顯得十分謹慎,從病房裡出去的時候,不忘一步三回頭,提防著雷刃的反擊,待整個身子徹底走出病房時,這才不禁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直接放下推車,快速地消失在了樓道里。
整個過程雖然有驚無險,但雷刃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說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會派人到醫院來對自己不利。
雷刃思前想後也沒有找到一個疑點,不禁暗暗地搖頭道:“剛才那個人的身手應該不會太差,而且貌似她的背影看起來很熟,就像某個人……”
“要是那個人是她,那她為什麼要來刺殺我呢?”雷刃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問題放在旁邊,繼續閉著眼休息,但明顯比剛才謹慎多了。
雷刃這麼貪睡,倒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比較喜歡睡覺,而是希望休息好一點,能夠早日下床,去看看蘇碧落的手術是否進展順利。
……
玉蒙塵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身後被她扔在地上的赫然就是剛才那套護士服。
小翠見玉蒙塵的臉色蒼白,連忙上去扶住她,並且把裝有話梅的盒子遞了上去。
玉蒙塵伸出纖細的兩根手指,輕輕地從盒子裡夾了一顆話梅放進嘴裡,緩緩地咀嚼了片刻,臉色這才稍微有所好轉,漸漸地恢復了一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