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道:“八卦連環劍陣。”
東方白麵色嚴肅地道:“那一定是中原八奇了。也就是你,換了別人,非得困死在劍陣中不可。”
獨孤行謙恭地道:“我也是從昨天開始才領悟這種劍法真諦的,說真的,如果昨天早上不是大師伯的一番關於劍法的訓導,我還真的領悟不了呢。”
東方白笑了笑,隨又嚴肅地道:“中原八奇與你何時結下的樑子?”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向無行刺,一是有人暗中指使。”獨孤行答道。
“可惜這八個人都死了,不然,倒不失為一個線索。”東方白不無遺憾地道。
獨孤行道:“還有那個蒙面人,他可是還活著,而且用的是萬宗劍法。”
東方倩插言道:“爹,是真的,我也看見那個蒙面人了,中原八奇就是他用萬宗劍法刺死的,他的輕功也似是以萬宗內功為基礎的。”
東方白道:“有這種事?嗯,一定是你們看錯了。倩兒,你師祖練成萬宗劍法,就傳了我一個人,我也只傳了你,別人怎會這功夫?而且這路劍法是以萬宗內功為根基,要練成萬宗內功,一定要親口傳授,稍有差誤,便會走火入魔,想偷也偷不去,別人怎麼會這路劍法呢?”
獨孤行和東方倩四目對視,不覺同時想道:難道真的會看走眼?
夜晚很寧靜。
天空是深藍色的,上面佈滿了星星的網。這網緊緊地蓋下來,蓋在我們的頭上。星星在網眼上搖動,好像就要落下來一般。
月光溫柔、迷人、朦朧。
天上起了花花雲,像鯉魚背上的鱗;月亮在雲彩縫裡跑著、跳著,一會兒明,一會兒暗,明的時間長,暗的時間短。
獨孤行靜靜地坐在屋子裡廣默默地體味著《南華真經》中所描述的劍法真諦,試圖回憶自己用此種劍法迎戰中原八奇、“詩意劍”唐吟的招數,然而,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當時是如何發出劍招的。
他心中念道:真是怪事!白天剛剛動過手使出的劍招,為何晚上會想不起來呢?哎!如果憑記憶將這劍招記住,反覆練習,熟能生巧,編成一套劍法,那豈不是世上無堅不摧的上乘劍法嗎?可是,自己偏偏回憶不起來,真是急死人了。
他越是急,就越是想不起來,不由得站起身來,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在屋裡踱來踱去,慢慢地踱至窗前,一邊想著劍法,一邊無心地觀看月色。
突然,他眼前覺得有個人影一閃,隨即消失。他憑直覺立刻斷定有夜行人進入堡中來了。
他略加思索。便從床上取出寶劍,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縱身躍了出來。他回身關好房門,略一打量,縱身躍過院牆。
他在院子外面站定身形,遊目四顧,果見遠處有一條黑影正在飛奔,從方向上判斷,這黑影似欲上山。
獨孤行毫不猶豫,展開輕功,飛快地追了上去。
山路越來越陡峭,而月色則忽明忽暗,影響了人的視力。
獨孤行既要盯著前面的人影,不讓他溜掉,又要加緊追趕,實在是不易。幸虧獨孤行輕功已達一流境界,內功精純深厚,內力悠長,是以並不覺得十分吃力。
獨孤行與黑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為了不讓對方發覺自己,以便摸清對方的底細,他適當地放慢了速度,和那黑影之間保持著三四丈遠的距離。
這一路追蹤,獨孤行從身形和姿態上已經判斷出,對方就是昨天夜裡在黑松林裡伏擊自己的人,也就是會使萬宗劍法的高手。
獨孤行心中暗暗高興,心道:“小子,這一回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我非要弄清楚你的真面目不可。”
翻過一道山坡,前面的黑影突然間消失了。
獨孤行十分奇怪。他把這兒的地形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確信那人不會跑遠,一定是從某個隱蔽的道路走脫的。
他仔細地在周圍搜尋著,他辨著每一堆岩石,每一個山洞,每一棵樹木,每一叢草,每一道溝,終於,他發現在一大堆岩石的後面,有一個隱秘的山洞,洞口長著幾棵小樹,恰好把洞口蓋得嚴嚴實實,一眼看去,還真是很難分辨。
獨孤行走到洞口,仔細地察看了一番,已知剛剛有人進去過,他斷定是那個曾經伏擊過自己的蒙面人。
獨孤行考慮了一會兒,將長劍抽了出來,握在手中,同時,暗運內力發出護體劍氣,一步一探地向洞內走去。
洞口狹窄,入洞後則越走越闊,到了洞的盡頭,但覺其大約有一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