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債集團?
想看啊想看,好奇啊好奇,只是那屋子門口站著七、八個青面撩牙似的凶神惡煞,又是戴墨鏡,又是理平頭穿黑西裝的,怎麼看怎麼恐怖,哀,誰來滿足小百姓愛好八卦的小小興趣?
隔著一堵高牆,一片庭院的起居室裡——
“這是辦花展還是怎地?滿屋子都是花花草草,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穿著中國式對襟盤扣寬袖博衣的申老夫人,一進門就表達了她的不滿。
老人精神矍鑠,聲如洪鐘,身邊跟著一票人,那種大家族掌權人的氣勢在她身上展露無遺。
“等姑婆八十歲大壽,我一樣會給您風風光光漂漂亮亮的大驚喜。”扶著老人家的肩膀,這個侄孫並不如其他幾個對她保持著尊長的距離,是有說有笑,有商有量的那種。
“八十歲?我才不要活那麼久,那不成了老妖怪?!”老人就吃他這套,凝肅的臉有了鬆動的樣子。
“就算是妖,也是永遠不會老的那種,您會長命百歲,活到一百二十的。”
“受不了你這張嘴甜。”笑呵呵,呵呵笑,嘴咧開來都不自覺。
“姑婆,今天吹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到我這裡?稀客。”
“我是誰,你這兔崽子跟我耍嘴皮,說,滿面春風的,有什麼好事忘記跟姑婆報備的?”就算來的時候真的帶著恚怒,這會兒也忘了泰半。
“您是指我去年公司的營業額突破公司創業以來的最高峰,還是事務所接了東西方百大建築師要攜手合作建案的事?”
“我才不管你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賺那麼多錢也比不上生個娃子給我玩來得好。”
“這有什麼難的。”
“嘎?!”申老夫人顯然驚嚇不小。生孩子這話他說起來來眼眨也不眨,是認真的。
這些年來她替哥哥扛起這顧這些孩子的責任,孩子都大了,一個個事業有成,離開她的羽翼,她的身邊很空,有著說不出的寂寞。
“你有中意的物件?是小霽?我就說親上加親最好不過了。”
聽到姑婆提及自己,本來就一直跟隨在旁的殷雪霽露出了非我莫屬的表情,即使她從進門至今申衛然連個正眼也沒給過,她心裡正一肚子大便。
“不是。”
“不是,你心裡有別人了?”
“小雅,叫姑婆。”他去把站在角落的路猷雅推出來見人。
“姑婆好。”第一次見到這常常被申衛然掛在嘴邊的姑婆,今天一見果然非平常人。
申老夫人很快打量過她,對老三的眼光頗為吃驚。
“小子,這女孩太普通,配不上咱們申家。”不拐彎抹角,直接嗆聲,“更何況,我聽說她跟蕭氏財團的小開有過一段難聽的緋聞,你要談個小戀愛無妨,要讓她入我申家門有困難。”
白的黑的,難聽的、傷人的話她一口氣說完,沒有老人的老態龍鍾,聲音大得很。
“姑婆,小雅對我們家的情況並不是那麼清楚。”握著她的手,申衛然可以感覺到她手上的暖氣正在褪去。
“丫頭。”申老夫人知道往老三這條路不通,她直劈路猷雅。
“姑婆叫我?”
“我們呢算是第一次見面,我也不想太給你難堪,別說門第家風這種老掉牙的觀念,你覺得你有哪點配得上我家衛然?”
“姑婆!”申衛然動怒了。
申老夫人不為所動。
“你們年輕人戀愛在熱頭上我不管,不過要進我申家大門不是容易的事,我們家要的不是對方的錢財,因為申家的錢要多少有多少,我要的是個乾淨清白的女人替我哥哥開枝散葉,你要說我老太婆頑固不通情理都可以,小丫頭,你不是我喜歡的侄孫媳婦標準,你配不上我家衛然。”
路猷雅啞口無言。
好一會她才吶吶開口,“就因為我交過男朋友,所以……不乾淨?”
這是什麼老舊到足以進倉庫的觀念?
“衛然小時候已經跟殷家,也就是小霽指腹為婚,兩人早就一對了,你來得太晚,若是你不計較名份,願意當個外面的情婦,這也許可以商量。”
“這是什麼舊石器時代,我竟然得站在這裡讓人品頭論足……”
申衛然輕碰了她,讓她不要說出激怒姑婆的話出來。
路猷雅嚥了下口水,掙開申衛然的手。
“姑婆,有過一段感情是我人生裡抹不去的痕跡,我並不認為多談一段感情的女人就比較骯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