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還是他們所認為的理想,都會讓別的人成為他們自私的犧牲品。
阿雅確實不希望霍忌去見陸雲徵月,因為她是女人,她已經有過一次傷心,不想再有第二次傷心。第一次完全是由她一手造成,可是這次也好像是在她的捏合下形成。想到此處她心裡就隱隱有一點後悔,可是她卻不能拒絕這個男人。
她也希望霍忌忽然不想去見那個女人,那樣她的心安了,她做了該做的事,只是這個男人沒有膽量而已。
霍忌輕輕地說,似乎怕打碎深夜的寧靜,喃喃道:“我不是不敢見她,而是……不敢見他。”
阿雅皺著眉頭,因為她沒有聽懂霍忌在說什麼。
霍忌忽然問道:“你剛才沒有聽見咳嗽麼?”
阿雅忽然明白了霍忌的意思,她搖頭道:“夜深人靜,無論有什麼聲響,都會很清晰的,可是剛才卻是沒有什麼咳嗽聲。”
霍忌怔了半晌,喃喃道:“夜既然已深,我何必又要去打擾她……他們的安眠呢,睡一個安穩的覺,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阿雅似乎不忍看這個人明明想去,又尋找著理由不敢去的神情。痛苦本來已經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可是這個人好像連痛苦都不敢。
阿雅看看遠處的房舍,輕聲道:“其實她在這個時候還沒有睡覺,她喜歡在午後睡覺。”
霍忌愣了一愣,問道:“為什麼?”
阿雅嘆口氣,道:“因為她怕晚上做夢……而且她晚上也睡不著覺。”
霍忌苦澀地笑了,只有有同樣心情的人才會有同樣的事,他的晚上也很少睡覺,他也喜歡在午後小憩片刻。霍忌在心裡,暗暗道:“原來她也是一個有心事的人。”他這樣說,似乎只想到別人的苦,卻不去想自己的苦,他本人何嘗不是一個夜夜失眠的人。他抬起頭,像是受到什麼鼓勵,然後下決心道:“既然她有這麼一個習慣,那麼我們去見一下吧。”
迴廊的盡頭,有一盞孤燈,與滿是燈光的上海灘極不相稱,因為那是一盞燭光。
燈光下拉著一道長長的影子,似乎在對著燈光想什麼難言這事。窗戶閉著,深夜的蚊蠅是尋燈而去的,就像深夜迷路的人一樣。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只是隨意地進入。
霍忌痴迷地看著那盞燈,神情有幾分恍惚。
阿雅已經走向了那盞燈,然後輕輕敲打著燈光一側的一扇實木棗紅色的門。
霍忌沒有看清開門者臉,只看到白衣的一角,他忽然有幾分激動。他不知道她肯不肯見他。本來他想直接衝進去,可是覺得有些事情不能一廂情願。
這不是洞房花燭,可是他卻像對待洞房花燭一樣謹慎、小心。默默地等待著阿雅給他帶來的訊息。
阿雅過來了,頭低著,也搖著,卻沒有說話。
霍忌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