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鐫上那碣碑上。但是那塊匾上的名鎮江湖四個字只好留作個光耀門楣的用處鏽在碑上卻不合款老哥哥你必要用也不妨人這篇文章裡一併鐫在碑陰上。";安老爺才說到這句早不是他的意思了嚷道:";喂!老弟你給我的大筆倒要弄到後面去那正面可還配用什麼呀?";安老爺拈著那小鬍子想了想說道:";依我的主意那正面要從頭到底居中鐫上清故義士鄧某之墓的一行大字老哥哥你道如何?";他才聽完這句話樂得把那桌子一拍拍得桌子上的碟兒碗兒山響說道:";著!著!著!是這麼著!這話我心裡可有就只變不過這個彎兒來真少不起你們這文字班兒的就結了。";說著一疊連聲兒的叫快取熱酒來換大杯來。公子連忙站起用大杯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送過去。他也不管那酒的冷熱雙手端起來咕嘟嘟一氣飲盡向安老爺照著杯告了個幹說道:";老弟呀!我鄧振彪這就足咧!";當下兩席上見他這等豪飲一個個都替他高興只有褚大娘子聽見他父親提到身後的事情心中有些難過勉強笑道:";人家二叔今日給送行你老人家不說找個開心的興頭話兒說說且提八百年後這些沒要緊的事作甚麼?這叫作清晨吃晌飯早呢!";她只管滿臉笑容那裡這樣說卻不禁不由得鼻子一酸那說話的聲音早巳岔了。鄧九公這邊說道:";姑奶奶這話你不懂你過來我說你聽。";褚大娘子只得過這邊來。安公子見了忙離席讓座連褚一官也站起來。張老才要謙讓被鄧九公一把按住說:";張老大你別動。";因和他女兒女婿說道:";你兩個可別把這話看作沒要緊。不是我同你二叔的交情說不到這裡;是這交情不是你二叔這個人也說不到這裡;這才是八百年難遇的第一件興頭事。方才的話你倆都聽明白了沒別的你兩口兒就至至誠誠的給你二叔磕個頭算替我謝謝他。";女兒女婿果然轉過身來望著安老爺便拜了下去。慌得安老爺離座出席忙拉起褚一官又向褚大娘子作揖答禮說道:";這禮從何來?這是你老人家的醉命了。";便回頭向安太太道:";太太快讓大姑奶奶歸座去。";這個當兒金、玉姐妹早陪著過來就便把她讓了過去安太太也出席相迎;不想她將走到席前望著安太太又磕下頭去。安太太連忙攙起來道:";姑奶奶這是怎麼說?就講你二叔為你老人家也是該的;可與我甚麼相干兒你行起這個大禮來?";褚大娘子站起來道:";我給老人家磕這個頭可另是一件事。我從在我們青雲堡莊兒上見著你老人家那一天也不知怎麼我心裡只和你老人家怪親熱的就想認你老人家作個乾孃。因為關著我妹夫子這承繼媽媽親戚我總覺我不配;到了這回來了我還沒打回這個妄想去。誰知那天我們老爺子在我何親家爹祠堂裡才說得句叫我們這位小姑奶奶叫二叔二嬸聲父母就把她惹翻了把我也嚇住了今日之下她倒作了你老人家的嫡親兒女我這乾女兒可倒漂了我越想越有點子眼兒熱;此刻我父親和二叔交到這個分上藉著我們這小姑***光兒我總得叫我們老玉聲妹夫子我也不怕人笑話。我奴才親戚混巴高枝兒我今日可算認定了乾孃咧!";把安太太喜歡得拉著她的手說道:";姑奶奶你那裡知道我這心裡也和你一樣的想頭呢!只是我通共比你大上十幾歲呀!我怎麼說得出口來呢?你既這麼說我正少個女兒你就算我的女兒!";她聽安太太這樣說更加歡喜。
才待歸座鄧九公那邊早又嚷起來了。只聽他向安老爺道:";了不得了不得我又落在後頭了。我從那天聽見這張姑奶奶勸我們姑奶奶那番話我就恨不得立刻叫她聲好孩子想要認她作個乾女兒;不想我的乾女兒沒得認成倒把個親女兒叫弟夫人拐了去了;我有沒的那麼個女兒一般的徒弟又被你們抬了來了;張老大你想想這事莫非欠些公道?";張老是個老實人只望著安老爺笑。
安老爺還沒及答言褚大娘子那邊早望著張金鳳說道:";聽見了哇!我可不管你本人肯不肯我先肯了。你們姐兒倆裡頭?我總覺得你比她和我遠一層兒似的我這心裡可就有些絲絲拉拉的;這一來好極了就只得問張親家媽答應不答應了。";因說道:";親家媽怎麼樣罷?";張親家太太把嘴向安太太一努說道:";那是她家的人我當不了他的家我可有啥兒說的哪!多個人兒疼不好呀。";安太太便道:";這更有趣兒了。";褚大娘子聽說早一把把張姑娘拉住要過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