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忠抱怨道:";這些小行子們再靠不住這又不知在那裡頑兒去了。";因說:";咱們別耽誤了路給店家留下話等他來了叫他後趕兒吧。";說著便告訴店裡我們那裡尖那裡住我們後頭走著個姓白的夥計來了告訴他。店主人說:";你老萬安罷。這是走路的常事等他來說給他就完了誤不了事。";華忠便同了公子按程前進不想一連走了兩站那趕露兒也沒趕來把個公子急得不住的問嬤嬤爹:";他不來可怎麼好呢?";華忠說道:";他孃的!這點道兒趕不上也出來當奴才。大爺不用著急靠我一個人兒挺著這把老骨頭也送你到淮安了。";列公!你道那劉住兒回去也不過一天的路程那趕露兒連夜趕來總該趕上安公子了怎麼他始終不曾趕上呢?有個原故。原來那劉住兒的媽在宅外頭住著劉住兒回家就奔著哭他媽去了。接連著買棺盛殮送殯接三昏得把叫趕露兒這件事忘得蹤影全無直等三天以後他才忽然想起報知了。
張進寶著實的罵了一頓才連忙打了趕露兒起身所以一路上左趕右趕再趕不上公子;直等公子到了淮安他才趕上真成了個白趕露兒的。此是後話不提。
卻說那華忠一人服侍公子南來格外的加倍小心調停那公子的飢飽寒暖又不時的催著兩個騾夫早走早住。世上最難纏的無過車船店腳呀!這兩個騾夫再不說他鬧下一頭騾子他還是不住的既支腳錢又討酒錢把個老頭子嘔的嚷一陣鬧一陣一路不曾有一天的清靜。
一日正走到荏平的上站這日站道本大公子也著實的乏了開啟鋪蓋要早些睡怎奈那店裡的臭蟲咬得再睡不著。
只見華忠才得躺下忽又起來開門出去公子便問:";嬤嬤爹你那裡去?";華忠說:";走走就來。";一回兒才得回來復又出去。公子又問:";你怎麼了?";華忠說:";不怎麼著想是喝多了有些水瀉。";說著一連就是十來次。先前還出院子去到後來就在外間屋裡走動哼啊哼的哼成一處;哎喲啊哎喲啊的哎喲成一團。公子連忙問:";你肚子疼呀?";那華忠應了一聲進來只見他臉上青摸了摸手足冰冷連說話都沒些氣力一會兒便手足亂動直著脖子喊叫起來。公子嚇得渾身亂抖兩淚直流搓著手只叫道:";這怎麼好?這可怎麼好?";這一陣鬧那走更的聽見了快去告訴店主人說:";店裡有了病人了。";那店主人點了個燈籠隔窗戶叫公子開了門進來一看說:";不好!這是勾腳痧轉腿肚子快些給他刮出來打出來才好呢!";趕緊取了一個青銅錢一把子麻秸連刮帶打直弄得周身爛紫渾青打出周身的黑紫泡來他的手腳才漸漸的熱了過來。店主人說:";不相干兒了!可還靠不住這痧子還怕回來;要得放心得用針打。";因向公子說:";這話可得問客人你老了。";公子說:";只要他好!只是這時候可那裡去找會打針的大夫去呢?";店主人說:";你老要作得主我就會給他打。";公子是急了答應不上來還是華忠拿手比著叫他打罷。他才到櫃房裡拿了針來。在";風門";、";肝俞";、";腎俞";、";三里";四個穴道打了四針。
只見華忠頭上微微出了一點兒汗才說出話來。公子連連給那店主人道謝就要給他銀子。店主人說:";客人你別!咱一來是為行好;二來也怕髒了我的店。
真要死了那就累贅多了。";說著提著那燈籠照著去了還說是:";客人你可想著關門?";公子關了門倒招呼了半夜的嬤嬤爹這才沉沉睡去一宿無話。
次日只見那華忠睡了半夜緩過來了只是動彈不得連那臉上也不成*人樣了;公子又慰問了他一番。跑堂兒的提著開水壺來又給了他些湯水喝。公子才胡擄忙亂的吃了一頓飯。那店主人不放心惦著又來看華忠便在炕上給他道謝。那店主人說:";那裡的話?好了就盡天月二德。";公子就問:";你看看明日上得路了罷?";店主人說:";那好輕鬆話!別說上路等過二十天起了炕就算好了。
";華忠說:";小爺你只彆著急等我歇歇兒告訴你。";店主人走後他便向公子說:";大爺呀!真應了俗語說的一人有福託帶滿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