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對他笑了笑,揚聲道:“就說,臣妾會好好照顧帝姬,叫他不要憂心。”
嵇紹點了點頭,深看了他一眼之後,這才疾步走了。
第212章 皇后不可信
回稟的時候,司馬衷神色微怔,狠狠的將身邊的東西全都砸了,他隱忍了這麼久,卻忍不住還是爆發了,賈南風賈南風!
她現在就是想用這法子逼死羊獻蓉!所以,才故意直接將人送到司馬女彥那,貼身伺候貼身伺候了,這人還怎麼到他跟前來?所以,嵇紹就算奉旨去了,也不敢將人接過來!真是好算計!
這女人,現在是要算計到他的頭上了,真當她一手遮天了不成?
“皇上息怒,羊婕妤也是為了皇上著想,況且,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了,屬下暗中打聽過了,羊婕妤少時出過水痘,想必不會傳染,只是屬下去接她的時候,她沒說。”
“她是不想你為難罷了,訊息從哪打聽來的?”
“她以前有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後被皇后割了一隻耳朵,卻留了一條性命,後來被她送出宮去了,好像是嫁了人,還是羊夫人安排的,聽說嫁妝十分豐厚,屬下差人去問過了。”
“派人暗中盯著,一旦有變,立即將救出來,不管如何,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是,屬下遵命。”
“去召衛玠進宮。”
“是。”
衛玠進殿的時候,身披著白裘暖衣,手中還握著湯婆子,由人攙扶著,臉色蒼白,情況看起來的確不怎麼好。
司馬衷起了身,神色關切道:“衛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衛玠虛弱的笑了笑,又咳嗽了幾聲,這才輕聲道:“讓陛下憂心了,微臣沒什麼事,只是這天冷,老毛病犯了,多休息幾日便會好,皇上急召屬下來,不知何事?”
“先生還是先坐吧。”
衛玠被扶著坐了下來,司馬衷還叫人拿了靠墊來。
“多謝陛下。”
“衛先生殫精竭慮,受累了,本不該擾你,只是,朝堂之事,還要請教了先生,朕方安心一些。”
衛玠善謀略,之前楊駿之事,他居功至偉,如今時局較之以往更為複雜一些,幾方勢力膠著,他這個皇上處境越發危險,若無一人運籌帷幄,這種局面,便不好掌控,司馬衷善帝王之術,根基卻不穩,反而顯得更弱勢了一些。
“皇上多慮了,有皇后娘娘在,楚王與汝南王便出不了什麼岔子。”
“皇后不可信。”
他一說這話,衛玠神色便慢慢顯得慎重了起來,淡聲道:“皇上既說了這樣的話,看樣子皇上對皇后並不信任,恕臣直言,雖然汝南王昏庸,楚王又年輕氣盛,皇后一直暗中運作,叫楚王對汝南王心生不滿,想叫兩人起衝突,好坐收漁翁之利,皇后此番算計不可謂不高明,只是,皇上不可將主動權完全拱手想讓,否認,朝臣之中,只聽一婦人之言,那皇權豈不成了笑話?”
“那依衛先生之言呢?”
“朝臣之中,也有一些忠臣,皇上可禮賢下士,暗中與他們聯絡,朝臣之中,多的是一心想報效皇上之人,怎能叫一個婦人搶了先?皇上韜光養晦,這暗地的動作更是半點也不能少,等過了一段時日,這‘病’也得快一些好才是。”
第213章 披風上的汙漬
司馬衷眼底劃過些許鋒芒,笑道:“先生說的是,多謝先生提醒。”
衛玠微俯身,行了一禮:“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
之後又細談了些事,他才退去,嵇紹從暗中走出,沉聲道:“皇上,此人城府極深,又極善謀略,的確可為皇上所用,不如,皇上留下他性命?”
他與許貴嬪的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原本,他是要利用他對付太傅之後,便將他除了,如今看來,卻因為惜才而有些捨不得了。
“衛瓘的輔政大臣做的如何?”司馬衷突然問。
“他似與汝南王走的甚近,衛瓘是三朝名臣,威望極高,汝南王便有心交好。”
“是嗎汝南王親衛隊有多少人?”
“一千,汝南王雖為輔政大臣,手中卻無半點兵權,這也是皇后娘娘特意安排的。”
他一提賈皇后,司馬衷的眼神便冷了冷,他曾說過一句話,若她為男子,定可封侯拜將,原先這番才能還不算明顯,如今,卻是越來越顯露了出來,卻也叫他心驚!他還沒死,她卻已經插手朝堂,倘若他一死,她扶持太子登基,穩坐太后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