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原本還不以為然,如今一看,果然驚才絕豔,能將衛協的畫臨摹到如此以假亂真的地步,實在叫人驚歎!不錯,朕要重賞於你。”
一聽到重賞,衛玠反而皺起了眉頭,淡聲道:“不可,皇上,所謂無功不受祿,草民別無所長,只是隨手臨摹一幅畫罷了,怎能得賞賜?若是傳了出去,只怕多會助長這虛假之風,多的是人,以次充好,以假亂真,如此反而不好了。”
司馬衷見他不愛名利,言辭之間,又十分對他的脾胃,越發高興了,笑道:“衛先生一席話,的確有道理,只是先生已過弱冠之年,名聲盡顯,又為何不肯入仕?”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許貴嬪,手帕都快被扯爛了,她的眼色緊緊的盯著衛玠,就連羊獻蓉都察覺出了她的異樣,她的樣子,倒是
司馬衷問出這番話,如何回答,是個難事,衛玠少而成名,善工筆,又善清談之論,當初與名門儒士王澄論道,為其十分推崇,故此,司馬衷也的確耳聞過,朝廷三番五次請其出仕,只是都被他拒絕了。
眾人皆言其清高,不願入官場,只是如今當著皇上的面,這麼說的話,只怕會惹怒了他,若是他惱怒,只怕還會責罰於他!
衛玠微微笑道:“草民受家父影響,深知一事,士為知己者,若能得遇明君,草民願為其效犬馬之勞!”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又順勢表明了他的忠心,司馬衷果然龍心大悅,大笑道:“好!好一句士為知己死,如今正是用人之計,只是你是白身,朕不好太過加恩,就先封你個治書侍御史如何?”
第125章 意欲何為
衛玠雙膝跪地,以首磕頭,行叩拜大禮,恭聲道:“臣謝主隆恩!”
許貴嬪面色微白,神色複雜,羊獻蓉則溫聲道:“恭喜皇上得遇良臣。”
“你說的不錯,覃兒,你覺得如何?”
覃兒是許貴嬪的閨名,他突然問她,她恍惚之間,好半天才反過神來,衛玠神色冷淡,站直了身,也未看她一眼,心底甚是苦澀,勉強笑道:“皇上說好,便是好的。”
司馬衷心情甚好,笑道:“聽說先生甚是擅長清談之說,又懂玄學,不知能否私下指點一二?”
“陛下有吩咐,微臣自是聽從。”
他一時興起,便要輪道,羊獻蓉與許貴嬪便起身離開,許貴嬪告退之時,司馬衷還囑咐了幾聲,讓宮人們小心照看著,她身邊甚至跟了七八個宮人,可見盛寵了。
羊獻蓉跟她一起出了太極殿,溫聲道:“貴嬪娘娘臉色怎麼這般蒼白?”
“許是昨夜休息不好吧。”
許貴嬪神色冷淡,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羊獻蓉裝作沒看到似的,笑道:“娘娘可要多注意些身子才行,娘娘身子貴重,斷不能有任何閃失。”
“多謝羊充容關心。”
“對了,娘娘以前是否見過那衛公子?”
羊獻蓉突然問,許貴嬪臉色一愣,冷聲道:“從未見過,充容怎麼會這麼問?”
“嬪妾見娘娘似乎一副認識衛公子的樣子,所以才多問了幾句,請娘娘不要見怪,嬪妾在家中之時,也曾聽過,衛公子之名,如此風采俊秀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有戲言道,這位每次上街,便是擲果盈車,極受追捧。”
“羊充容對衛公子竟如此盛讚,若是讓人聽了,只怕會有什麼誤會,充容還是謹慎些的好。”
羊獻蓉笑了笑:“多謝娘娘提醒,娘娘臉色不好,還是趕緊回宮歇著吧,嬪妾恭送娘娘。”
許貴嬪恩了一聲,轉身便走,待人走遠了之後,一旁的青釉才疑聲問:“娘娘,您剛才是故意說這番話的?難不成,你懷疑貴嬪娘娘與那衛公子有什麼?”
“你這丫頭倒是機靈,只是猜測而已,那位衛公子名聲顯赫,卻一直不願為官,這一次,卻主動入宮,怎麼看都十分奇怪,不過,你可不許多嘴。”
“奴婢知道了。”
羊獻蓉看著許貴嬪匆匆離去的背影,眼底湧起一絲複雜,衛玠與司馬倫又是什麼關係呢?司馬倫獻上仿品《七佛圖》只是個引子,目的,便是為了引薦衛玠,只是,他又為何要這麼做?
之後的幾日,司馬衷都連召衛玠入宮,與之共談,為其學識氣度所折服,甚至大有將之引為知己之勢,一時之間,衛玠的名聲風頭無二,就連菑陽公衛瓘上朝之時,也有人藉故想與之攀談了。
衛府
衛玠剛從大門而入,便被衛恆叫入了書房,面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