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也大概也不過是這樣的聲勢了,正思慮間,前面的房屋也緊接著轟然倒塌,嚇得鍾子嶽再急退幾步,用手捂住鼻子躲避開那揚起的灰塵,不禁在心中大罵:這危房來的嗎?怎麼說倒就倒,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房屋質量檢測的。
正想著,突然間又從前方飛來一個不明物體,鍾子嶽下意識地避開來,等站穩後才透過尚未落地的灰塵望去,只見一個似乎異常熟悉的身影,但此時頭髮凌亂,蒼白的臉蛋上還掛著血跡,而一張小嘴更是不要命地把那鮮紅的液體吐出,把一小塊地面都染紅了,這人正是自己母親鍾華秀。
鍾子嶽此刻方覺得心中一片冰涼,先前還想要看下高手過招的興奮也飛到九天之外了,也難怪鍾子嶽如此地沒有危機感,畢竟曾經的一個現代的文明人,那種死人的事情也只是電視上看過而已,平時中規中矩上班過日子,又哪裡見過這樣的場子面,而且這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一時間呆在當場。
就在鍾子嶽發呆間,一個苗條的身影衝了過來,撲到地上扶起鍾華秀半個身子,一張精緻的臉蛋此時卻哭得梨花帶雨,哭喊道:“娘!”
這人自然是許仙琴了,只從和叔叔許錦一起來到鍾家之後,鍾華秀就特別疼愛這個水靈的女孩,兩人早就如同親生母女一般。
鍾子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一時間也顧不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對這個寵愛自己的母親雖然不算感情深厚,但自然有幾分親切感,也衝了上去,握住鍾華秀那隻還在不停發抖的手掌,脫口喊道:“娘!娘,你沒事吧。”
鍾華秀似乎回應著兩人的呼喚,一雙泛紅的眼睛恢復了點點光彩和母愛的慈祥,伸出雙手分別抓住二人的手,然後放在一起,顧不得嘴裡不斷流出的鮮紅,勉強地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一時間鍾子嶽只覺得心底每一處被觸動了,但場面卻沒有留給時間用來感動,又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然後一個身影飛退回來,正是許錦。
不過此時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左邊肩膀的衣裳破破爛爛的,還有些血跡,顯然是被利器刺中的,許錦向鍾子嶽等人望了一眼,便脫口大喊:“快走,擋不住了。”
聲音剛落,便有一個聲音從倒塌房屋的廢墟里傳來:“何必著急,這裡環境如此寧靜,很適合留作長眠。”話音淡淡,好似隨意的自語一般,卻偏偏可以在這吵鬧的場面中傳到眾人的耳中,隨著話音一個身穿藍色的錦衣長袍,一張長馬臉和長長的劍眉,一副電視劇大俠風範的中年男子衝廢墟里飛出來,正是那個王望江,在他身後還有幾個渾身被黑布裹著的男子。
看到這樣的情形,就算是鍾子嶽這種菜鳥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面對著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王望江,許錦卻如臨大敵一般,大喝一聲,全力運轉內力,本來寬大的長袍此刻鼓脹起來,像有臺抽風機在吹風一般,對準飛來的藍袍男子一掌擊去。
但對方卻看似無奈地嘆一口氣,但也不敢大意,也全力地揮出一掌。
兩掌對接,卻出乎鍾子嶽意料的並沒有巨大的聲響,只是一聲讓人覺得異常不舒服的悶響,然後才突兀地響起陣陣勁風聲,以兩掌交接處為中心彷彿有個微型的衝擊波在擴散開來,把地上的落葉小石塊統統推飛開來,連數丈開外的鐘子嶽都覺得有陣陣勁風掛到臉上生生髮痛。
這樣的場面其實只是一瞬即逝,許錦便如被數百匹馬力的推土機推著飛快地倒退,一雙腳在地面上刮出兩條深深的溝壑足足有一丈之長,然後再狂退十幾步撞在一棵樹木上才停了下來,一張臉像番茄一般紫紅,胸口不停蠕動就像有東西在裡面攪動一般,直到吐出一小口鮮血才緩過氣來;而那王望江僅僅是退後了數步站穩了身形。
鍾子嶽看得如此驚人的場面,再次發愣起來,突然間覺得有人正拼命地往自己懷裡塞著什麼東西,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原來是母親正在塞著一大疊銀票之類的東西給自己,趕緊用那隻空閒的手捂住,便聽到母親那溫柔的聲音:“嶽兒,琴兒,你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記住是王家那個老賊子,將來有機會一定給老爺和鍾家報仇。”
說完便用盡最後的力量猛一推兩人,然後義無反顧地向那藍袍的中年人撲去。
鍾子嶽自然知道母親是要兩人逃跑,不過這一切轉變地太快,自己都尚未理清情況,只是知道鍾家完了,自己那個王八之氣亂放的倒黴父親也死了,至於怎麼死的,鬼才有功夫去計較,頭腦一片空白,也不管自己兩條腿能不能逃得了,也沒什麼方向,就直接啦著許仙琴一路狂跑,而許仙琴這丫頭早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