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山腳取些柴火,山上是不敢涉足的,如今卻要……
嘆息間還是上前,讓阿里布引著些勇士作為先導開道。
循著崎嶇不平的山道,往記憶中模糊的寶光爆處前進,山中各處有野獸各種叫聲傳來,顯然這些晝伏夜出的動物們對打擾他們的人類很是不滿。沿途枝蔓叢生,又有些蛇蟲,給開道的勇士們很是增加了些麻煩。
終於,又花了兩刻鐘,到了,幸好這山還不是太高。
放眼望去,讓匈奴和諸生大為驚歎。
一個個深坑,像是張大的傷疤,錯落地分佈在這最高處的一個小平臺,遠遠地眾人都是踩著爆出的浮土前進。聞著空氣中熟悉的硝硫味道,呂飛三人不由相視一笑。
阿里突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著手了,呂飛故作沉吟,然後指點道:“檢視下這些坑洞,估摸下最中心,大概便是寶貝所藏處了。”
阿里布立即領命引著人開始忙活。
許是被寶貝的雷霆翻身給震鬆了,挖起來很是輕鬆,很快,“當”一聲響,火把下一個箱子暴露了出來,眾人呼啦一下都好奇地擠了上去。
卻見那箱子銅綠斑斑,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年月,還能隱約看見上面雕刻的白雲山川草木,以及令阿里突等心喜的羊群、牧馬人。
深呼了一口氣,阿里突顫抖著手伸向了朽壞的鎖環,稍微用力一扭便拉下了,開啟了箱子,猛一見,卻是有些失望。
裡面很簡單,一把彎刀,一把朽壞了弓弦的大弓,一個好像是印璽的狼頭方形青銅塊,一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布料團縮在一角。
雖然這樣,阿里突還是放下了心事,此行總算是順利,既無禍事,也得了寶貝。不好在此細看,還是回去大帳穩當。
合上箱子命人抬走,又向呂飛請教:“大人,你看,寶貝是不是就是這些?”
呂飛看了下四周的環境,說道:“看箱子裡刀弓印璽,倒是符合那寶光的特性,應該就是了,至於還有沒有……不好說啊。”
阿里突不放心地命人在四周又一陣狂挖,累的一身臭汗的勇士們連連叫苦,說這土好硬了。
好一陣子,沒什麼收穫,從呂飛的話和土質看,阿里突只好放下了貪婪的心思,命令回程了。
大帳裡,密集的火盆照耀得如同白晝,讓眾人身上都細細出了一陣汗還是不捨得出去,眼巴巴盯著那箱子。
阿里突先拿起那把彎刀,刀身隱隱透著金光,有著幾處鏽蝕,但還是看起來鋒銳無比。刀鍔下面刀把只剩了一截金屬柱子,想來是護木和纏絲布都朽沒了。刀身靠近刀鍔護手部位兩面各有一行字,阿里突卻是不認得。
訕訕一笑,將刀奉上呂飛:“大人請看,這是什麼字?”
諸生一陣鄙夷,沒文化啊,真可怕!有那自信滿滿的,往前一湊,卻也傻眼了,看著眼熟,但就是讀不出來!
呂飛卻是一笑。
計劃中,很是爭論了一番,本是想用蒙古文的,應該在文字血統上和草原相近吧。但是在這遊歷了之後,卻現匈奴根本沒有文字,有自己的語言,但文字卻是沿用漢字,多是上層貴族和延攬的像武帝時中行説那樣的漢人掌握。
呂飛細察著刀身,嗯,這鏽蝕狀弄的很神妙啊。身為組織一份子的專家,成老等對古董造舊很有些心得,後世沒少用啊……就是此時缺少材料花費了一番工夫……不知道用的什麼藥水呢?思索間,漫應道:“這是大篆,起於西周末年,也稱為石鼓文,是最早的石刻文字。”
諸生這才鬆氣,不是咱孤陋寡聞,實在是時間太久了,連小篆都在其後啊,剛熟習漢隸的我們看著這能看著眼熟都是好的啦!
呂飛笑笑,繼續道:“刀上文字,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長生天佑’,嗯,這面是‘草原共主’。呀!不得了,這是誰留的,竟然這麼大口氣?”呂飛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
阿里突等聞言一陣血脈噴張,哈,瞌睡偏有枕頭奉上!阿里布心思複雜,卻是面無表情。
阿里突寶貝般接過刀,放到阿里布手裡,給別人不放心啊:“放好了,好好清洗打磨修整一番,我阿里部崛起的日子來了!”
兩眼精光的拿起弓了,弓身上隱約有百獸齊奔圖,弓弦接絞處是嘯月之狼狀,同樣是有著鏽蝕的歷史痕跡,但是鐵胎反曲,還是隱隱透著寒光,握了握,弓力甚勁。上面彎彎曲曲同樣刻著字,阿里突也不矯情,把弓奉上呂飛,眼巴巴瞧著。
呂飛很直接就讀了出來:“應命天神,百獸懾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