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伊麗莎白頓時一下高興起來,但隨即又落了下去。
“讓我們銀行狗擁有更多的腦奴、血奴?”她略為譏諷。
“放不放寬,對這個會有影響嗎?”老嬤嬤反問,讓伊麗莎白難以反駁,“小姐,你之前說,想在法案的提起人一欄署上名?”
伊麗莎白沉默,那是她之前的想法。
她還想最好由她來電視公佈這個事情,那樣不但可以向大師表明她完成了任務,說不定還能得到很多偷渡客、非法居民的一波感激。
然而現在,她不想那樣做了,在這件事上她並不感激自己。
像嬤嬤所說的,這其實沒有改變什麼。
“不要,我不要署名。”她決定道,“你們做就是了,我不想參與這種可能的陷阱。”
“看待事物有很多不同的角度,小姐,你該學會找個讓自己自在的。”
老嬤嬤又做教化,“這樣的法案,總會給這座自由邦的人們帶去更多希望。”
希望?伊麗莎白看著滿街淌流的尋歡客和牛郎、女郎,歡聲笑語,醉生夢死。
“是啊,希望。”她說道,是一種希望呢。
魔術師變戲法,從來不向觀眾說明原理。
所以觀眾才會明知道那是一個謊言,也看得如痴如醉。
這座城邦發生著的事情就是這樣,即使大家事實上都知道不是那一回事,但“希望”能讓人們繼續過下去。新世界銀行找到了一個角度,他們就相信銀行還會給他們好路。
殘存骨血幫是這樣的希望,野狗流光夢也是這樣的希望,反壟斷調查也是這樣的希望。
但她今晚知道了,真正的希望,原來是一條手鍊。
這時候,夜雨下得有點更大,卻沒有驅散人們的縱情狂歡。
伊麗莎白掛了電話,冒著雨走向了商店間頹敗陰暗的小巷,那殘破的電線閃爍著微光。
雨水打在她的橙色風衣上,地面積水浸溼了她的運動鞋。
在她身後,跟隨著一隊賽思的安全部門人員。
他們無論男女,耳朵和嘴邊是保持著聯絡的無線對講機,腰間是掛滿了各種隨時拔出的槍械,手臂是隱藏在皮肉下的刀鋒,面容是經過了電子改造的裂紋面容。
她和安保人員的身影消失在小陋巷中。
在他們身後,巴比倫街兩邊的電子花草還在閃耀著種種的色彩,這個復古的盛大狂歡之地,不斷向著細雨飄揚的不夜城上空,傾洩著眩目的流光。